时雨绷着一张雪白小脸,长睫微颤。
“不说也罢,等你魂飞魄散,自然就见分晓。”
“时雨,你又这是何必呢!”
白乌人手方一动,绒绒惶惶然叫了一声。就在这时,时雨拼尽全力往前一扑。
那人也没想到他骨头竟如此之硬,距时雨眉心咫尺之遥的伞尖顷刻光芒大盛。绒绒已闭上眼,她实在不忍看好友自寻死路。
“主人,请受时雨一拜!”
只听一声清呼,时雨已撩袍下拜。他遭遇重挫,气力虚弱,却仍恭恭敬敬地向对面那人行了个叩首大礼。
那白乌人一下未反应过来,退后半步,困惑地看向俯首于地的时雨,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转而又望向绒绒。
他不知绒绒此刻也同样瞠目结舌。绒绒与时雨相识六百年,未从想过有朝一日能得见此景!
“你这样……是为了活命?”白乌人狐疑。他自幼所见族人皆骁勇耿烈,全然不知世间尚可有这般无耻的行径。
时雨长拜不起,一字一句说得分明:“时雨已然认主,从今往后万般皆归主人所有,又怎敢惜命。”他见白乌人停了手,跪行着上前一步,抱足道:“主人若要我性命,拿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