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门外听见的咕哝吵闹声再度入耳。殿前的桃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苍翠大树,枝叶繁茂,上面缀满了碗口大的白花,声音就是从树冠上传来的。
灵鸷正待朝那树走去,身后一阵喧哗,几个长得形状奇怪的家伙匆匆而来,都点了香,熟门熟路地奔至树下,抢到了他们前面。
“喂,你们不懂‘先来后到’之理吗?”绒绒不忿道。
那几人中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子凑过来赔笑道:“抱歉抱歉!我们有急事在身,长途跋涉而来,好不容易等到了朔日这花开了。情急之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对方姿态放得很低,绒绒见灵鸷并不在意,时雨跟在灵鸷身后也一言不发,她不敢随便惹事,闲着也是闲着,信口搭讪道:“你们也是来求这花解惑的?”
“正是。”那瘦子叹了一声,“这花胃口可不小,索要之物益发刁钻了。可是没法子,谁让它神通灵验呢?只要如它所愿,这天底下没有它不知道的事。我们虽不知能否将它索求之物奉上,但也想来试上一试。”
“它要何物?”灵鸷挑眉问道。
“所求之事不同,价码自然也不一样。”瘦子说完,有同伴招呼于他,他忙撩袍上前,末了还回头朝灵鸷挤眉弄眼地笑笑:“这身袍子甚是光鲜!”
“一只地狼精知道什么?”绒绒嘀咕着。她怕灵鸷因对方的挪揄而动怒,然而她实在是多虑了。灵鸷表情平淡,显然在他看来对方说的全是事实。
时雨轻笑:“我还以为那地狼是你乡下来的表亲。”
“臭时雨,你胡说什么,欺负我打不过你是不是。”地狼的原型长得与紫貂有三分相似,两者相提并论,绒绒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灵鸷不理会他们的吵闹,走近那棵古怪的大树,抱臂观望。
树上的白花均为花苞,花冠硕大肥厚。见有人来,满树摇曳,低语之声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