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说:“你这样看去很是像一只柳精。”

“时雨,我有些想念昆仑墟了。”绒绒不再谑浪,语气中也有了轻愁。

“那你回去便是,你主人尚在,终归和玉簪不一样。”

“我不回去。当时走的时候我便已立誓,死也要死在外头。只是……方才灵鸷竟让我想到了昆仑墟上的那人。”

时雨当即嗤笑,“你也不怕折煞了他。”他做好防备,确认水中的人不会听见自己的言语,方又说道:“多思无益。我打个谜语让你猜猜:‘从不离水,摇头摆尾,鳞光闪闪,满身珠翠’——你猜是何物?”

绒绒叹道:“我看你皮又发痒了。无怪乎他那样对你,真是活该!”

时雨席地而卧,头枕一臂,另一支手中折了朵野花,那花在他手中变幻出千般颜色,他身下的青草地也一时繁花开遍,彩蝶纷至。

绒绒见惯了他用术法自娱,因灵鸷不喜,他才收敛了许多。

“为何要非带他来找玉簪公子。只要肯花大价钱,琅玕之玉在长安鬼市中或许也能寻到。”绒绒问。

“横竖好人都让你做了,我还有什么可说。”时雨懒懒道。说话间,他身下片刻前还灿若云霞的野花地尽数凋零。

“你惯会做这等含笑递刀之事。明知道玉簪难缠,背后又有夜游神撑腰……”

“这样不好吗?让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最好,能除掉一个也不错。”时雨话锋如刀,“莫非你还未受够玉簪的纠缠?他落得如此下场,我高兴且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