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时雨见灵鸷不欲多说,沉吟道:“谢臻可知晓主人耗损了自身修为来护住他心脉?”

灵鸷远离了那间客房,方回首嘱咐:“用不着告诉他,此事也与你无关。”

“这次救下了他,下回他再一命呜呼,难道主人还要灭了前来拘魂的鬼差?”时雨半真半假地笑着。灵鸷并未回应,他又自顾往下说:“这样强行吊着他一口气,他一日不死,主人一日不可松懈。你忘了自己重伤初愈,万一再遇强敌……”

“我已说过不用你管。”灵鸷抬眼看向时雨。他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入耳却十分清晰。

时雨的笑意慢慢从脸上褪去,黯然看向远处一半掩藏在云雾中的乌尾岭,“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你怪我害了谢臻。绒绒想必什么都对你说了。”

绒绒以为谢臻会死,心慌自责之下,哭着对灵鸷坦白了鴖羽之事。她说其中也有她的过错,要不是她拿出那两片鴖羽,谢臻中途折返,说不定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灵鸷同样对绒绒说了,此事与她无关。绒绒并无害人之心。至于时雨……他一贯如此,灵鸷竟未感到意外。

“我还未查明谢臻为何而伤,天火损伤心脉一说仅是揣测。你们提议让他佩戴鴖羽时我也在场,若是为了这个,我也脱不了干系。”

灵鸷越是心平气和,时雨越如鲠在喉。

“主人尚有未竟之事,不可罔顾已身。不就是将修为注入谢臻体内保他心脉不断吗?这件事交与我来做。”

“不必了。”

时雨沉默片刻,方又哼笑一声,“说千道万,还是怕我伤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