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离开了店面，临走的时候，何殊没有看到，江云苓对着胖老板打了个手势。胖老板一直漫不经心的表情略微变化了一下，他微不可查地冲着江云苓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回江家或者是何家，而是来到了江云苓从前一直住着的小屋子。离开了主人这么长时间，小屋子里面依旧干净如初。江云苓带着何殊进门的时候，还向他介绍：“这儿就是我一直住着的地方了，有点小，你随便坐。”

何殊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云苓的房子，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阳台上面晒着的衣服。他脸红了红，赶紧移开了眼神，强自镇定地说道：“你这个房子还不错啊，看起来挺温馨的。”

江云苓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还知道温馨这种词。”

何殊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文盲。”

说着，何殊就打算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来什么东西，结果却被江云苓制止了。江云苓冲他笑了笑：“别这么着急，稍等一下。”

说着，她便在自己的房子里面转悠了起来，在何殊的注视之下，江云苓分别从桌子底下，床旮旯里，以及一些角落的位置，搜出了不少窃听装置和摄像头。

她面无表情地将这些东西放在了一起，恶狠狠地踩了几脚，将它们全都踩成了碎片。

“好了，现在安全了，你想要说什么说吧。”江云苓拍了拍手，何殊目瞪口呆：“……你家里快成马蜂窝了。”

江云苓扯了扯嘴角：“这还用问吗？这都是常规操作了，你赶紧的……哦不对，你把你的光脑给断网了。”

说着，江云苓又给乔浪发了个消息之后，将自己的光脑也给断了网。

何殊不由得被江云苓的郑重感染了几分，他也端正了脸色，打开了自己的光脑：“资料都被我加密储存了，倒是不用担心会被人盗走。你就用我的光脑看吧。”

江云苓接过了何殊的光脑，她一目十行看的很快，不一会儿就看完了：“嗯，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但是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从这个游戏里面制造出bug的？”

何殊笑了笑：“这不是我制造的bug，这是这个游戏里面，本身自带的bug。”

“怎么个说法？”

“你知道的，现在的电脑技术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何殊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简单一点，“但是有些东西，还是那些冰冷的数字程序没有办法自洽的，举个例子，比如说人类的感情，不管是智能AI还是机器人，全都是没有办法模拟的，那是因为感情是没有计算方向的。”

江云苓听得似懂非懂：“这个和bug有什么关系？”

“这个是系统里面自带的一个原生bug，”何殊说道，“这个bug的地方是，由于他们连接的是各个高能的世界，所以没有办法彻底控制NPC，同时也就没有办法控制NPC的智能化程度。”

说着，何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个地方不是很听使唤的，他们只能够尽量压制，但是没有办法彻底地洗脑。”

江云苓哦了一声：“那就是说他们只是催眠了对方？”

“……要这么说也行，”何殊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bug没有办法消灭，所以系统就只能够将它给隐藏了起来，看不到就当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