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瑾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又问了一次,“是谁?”
他这才看到夏月的双眼,已经空洞地看不到一点情绪,脸色惨白,而嘴角却有血痕。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总是要这样对待他珍惜的人。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惩罚就行了。他一拳狠狠地砸在夏月身后的树干上,自己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埋在她的颈项间哭出来。
***
上元灯节的半夜里,大业村外的赵家大娘,突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披着外衣去应门。
稀了条缝,窥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女子,少年说,“大娘,外面雨大,我们能借宿一晚么?”
少年的每个字都说的极慢,口音又有点奇怪,嗓虽然哑了却依然柔和耐听。
赵大娘有些犹豫,拿手里的灯朝少年照过去。
俊秀的面目滴着水,只穿着一件湿漉漉的白色里衣,外面的长衫盖在他怀中女子的身上。女子似乎是睡着了,垂着头埋在他胸前看不真切。
大概是因为少年清澈的眼睛,赵大娘的警备放松了,“大冬天的外面这么凉,快进来吧。幸好我儿子陪媳妇回娘家过节了,你们可以睡他们屋。”
子瑾感激了又感激。
跨进门,看了看怀里的夏月,还想说什么又实在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