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后礼成。
才作稍许,就听见荷香在门外戏他说:“少爷,你这么急,酒都没吃完就跑了?”
子瑾没有接话,想来也是和蔼地笑了笑,推门进来。渐进的熟悉脚步声竟然让我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心跳一点一点地加快。
他走到榻前,然后拿起喜盘上系了绸子的秤杆缓缓地挑看盖头。喜帕一滑掉了下来。
我抬头看他,也是一身红衫,连发上的绶带也换成了红色。他本来就酒量不大,喝了一点俊秀的脸蛋就熏染一片,显得更加好看。
子瑾用指腹拂过我的脸说:“这一刻,我等了十二年。”
……
我枕着他的手臂,看着他还缠着白纱的胸口,我用手小心地贴在上面怯怯地说:“还疼吗?”
他淡定地摇摇头,笑眼弯成两条好看的弧线。
“明早,我们给爹娘上了坟就走。”
我不由地在他怀里一慌:“去哪里?”问了后才觉得多余,他毕竟不能只是我一个人的子瑾,他还是南域义军的襄南王。于是睫毛垂下来,难免有些失落。
他好似看穿我的心思,说道:“去益州。”接着又弯起了眼睛,望着帐顶像是在幻想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益州?我翻然想到,那是我曾羡慕过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在益州开肆买酒,相守终老。他大概来寻我的时候就已经交代好军中的一切,不打算再回去。放弃了家仇国恨,放弃了皇权野心,仅仅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