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如桑每次来这里,心情都还不错。
这一两年不知从哪儿起源出了句“一家人就要齐齐整整”,她以为格外贴切。
当然,还差她一个。
照旧什么没带就来了。
今天她也没话和他们唠嗑,只是和之前出远门回来后一样,给他们报个平安。
一一打过招呼,励如桑从口袋里摸出珐琅彩烟盒,抽出一根烟含进唇里,塞回烟盒,再摸出打火机,揿开。
风太大,火苗才冒个脑袋尖儿就熄灭。
励如桑转身,背过风口。
火苗比刚刚多坚持了两秒,没来得及点着烟,又灭掉。
励如桑只得尝试抬起那只因为受伤而不便利的左手准备挡一挡风。
赵也白走上前来了,按下她的手,换成他的手。
励如桑掀眼皮。
赵也白与她对视,没言语。
励如桑收回目光到烟上,再次揿开打火机。
他宽大的手掌果然好使,两边包围成一堵严实的墙,将火苗聚拢,连细微的颤动也没有。
塞回打火机后,励如桑轻勾唇:“以为你要摘掉我的烟。”
“如果我摘了,你会怎样?”赵也白问。
“打不过你,只能自己再点一根。”励如桑转开脸徐徐吐口烟气。
即便如此,风还是挟裹了烟气吹到赵也白脸上。
赵也白没走开。
还是国内的烟她比较习惯。励如桑安安静静径自抽掉大半根,通体舒畅,刚记起来似的,朝墓碑指了指赵也白:“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认不出来他了?”
赵也白看一眼励如桑,然后对三块墓碑分别鞠躬。
励如桑在这会儿功夫,将剩余的小半截烟头插到她母亲的墓碑前。
“走。”她挥一挥手,没等他。
赵也白拔腿前,看到那小半截烟头在风中以很快的速度烧至过滤嘴的部位。
并没有就这样下山。
励如桑带赵也白去坐缆车,上到山顶:“……要是没受伤,我肯定陪你一步一步爬上来。”
“陪我?”赵也白挑出字眼。
“兑现我的诺言,陪你游平城。”说着励如桑抬下颌示意前方悬空的十米长铁索桥,“这高度对你来讲肯定没问题。”
“有问题。”赵也白拉住励如桑,这才发现她的手特别凉。他皱了皱眉,手掌从她的腕上滑到她的手背整个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