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说了一句:“再见。”
娇小的身影往路边走去,封弋咬咬牙,跟了上去。
却没有纠缠于刚才的话题,他只说:“太晚了,送你回去。”
南知礼貌摇头:“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谁?”
“家里的司机。”
话音落下没一会儿,车前灯的光刺目地射了过来,伴随着刹车的声音。
封弋不禁想笑,这小姑娘外表看着比谁都软,内心有时候,却也比谁都硬。
她估计跟他来这儿之前,就想好了要和他摊牌。
所以连司机都提前安排好了。
黑色的车影消失于黑暗之中,封弋转身看向海面,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出了躯体。
过去的近一个月,仿佛是他做的一场梦。
角落里还堆积着几个没来得及燃放的烟花,封弋拿了一个,用打火机点燃。
绚烂的夜空中,隐约呈现出一行字母:
hay birthday to nz——fy
fy,而不是sy。
这,其实也是封弋今晚的目的。
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那天,他被消息声吵醒,满是困意的大脑,因南知主动提出合作而陡然清醒,那是天降大饼一样的感觉。
可后来,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去圆。
他也知道,迟早有一天会戳穿,所以想着趁着今晚坦白从宽,却没想到……
她问在了他坦白之前。
而后果断地给他判了死刑。
躲在大石后面、负责燃放烟花的徐昭礼没等到相拥热吻,只看到无情离去的车影,于是立刻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啊?”他焦急地问。
烟花落下,封弋起身,踢开了脚边剩下的两个烟花。
从口袋里掏出好些天没抽的烟,他拢着风点上,指间的那抹猩红伴随着淡淡的烟雾,浸在夜色里化不开。
“走吧。”
还差几分钟就到十二点,外面已经渐渐少了人烟,却正是“再遇”最热闹的时候。
酒精、音乐、暧昧、躁动。
这里像是一个逃避俗世的伊甸园。
包厢里,封弋低着头,给南知发去了一条消息:【生日快乐。】
但很快,这四个字前,出现了一个瞩目的红色感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