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没有足够多的耐性,只想着能让小姑娘开心一些:“你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以后还会有。”
她突然被这么一拉,浑身都警惕起来,想都不想就用力往外抽手,魏濯怕弄疼她,本就没使多大劲儿,这个时候一抽,很容易就挣脱开了他的禁锢。
因为抽的时候太用力,手背一下子撞到那只锦盒上,木盒底部和石桌摩擦,生出一阵刺耳的剐蹭声。
声音停止,木盒啪地一声砸到地上,滚了两圈之后,又生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地声,从里面跳出来许多颗葡萄一般晶莹圆润的珍珠,在阳光下浅浅波动着光纹,熠熠生光。
阮阮愣了一下,连手背上被盒角划伤的一道血口子也没察觉出来。
盒子里装的全是黑珍珠,黑珍珠自古以来就是稀有之物,人人都说它万里挑一,要有足够的缘分才能窥得真原,无数养蚌捞蚌的人,一辈子也没见到过。
她不知魏濯是从哪弄到这么多的罕见珍珠,见它们弹落在地上,只是有些心疼宝物。
再抬头之时,看见魏濯铁青着一张脸,眼里都是冷然,嘴角似有若无地勾了些弧度:“脾气这么大,本王真是奈何不了你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禹王妃刚好换了身干净衣服过来,她在路上想通了一件事,心情激动极了,没看到桌下的狼狈,也忘了这两个孩子之间是否解决完了矛盾。
她欢喜地望着魏濯,“濯儿,你跟蓝初云的事儿,我开始时也听信了谣言,以为你是真的心仪她,那段时间便没再提起给你娶亲的事儿。”
“如今你都跟我袒露明白了,我当然不能放任你的人生大事就这般没了着落吧?你听母妃一句劝,你到了成亲的年纪,但性子又这么偏冷,我得找个人照顾着你点……两人相互扶持,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魏濯嗯了一声,没人知道嗯的含义是什么,是听懂了,还是在敷衍?
禹王妃懒得训斥,直接问:“说一个大致方向,脾气禀姓,相貌才艺,都可直接说出来。”
“宜室宜家,”魏濯顿了顿,目光从阮阮脸上划过去:“别找那些脾气能上天娇纵非常的人,我们王府供不起。”
禹王妃惊讶地问:“怎么了这是?跟生气了似的。”
阮阮看着地上的珍珠,忽而感觉手背一阵楚痛。禹王妃也顾不上管魏濯了,她急忙走过来,“手上的伤口是从哪弄的?”
她看着伤口,不小的一道口子,开始时没知觉,这个时候竟越来越痛。
第41章
禹王妃虽然以前是在南疆长大,跌打损伤不在话下,只不过来了大魏之后,那般随心所欲的日子实在不多,被困得久了,越发喜欢去山寺那种清幽宁静的地方待着。
又因为前些年经历了纯贤皇后的事儿,就常常去寺庙礼佛,她的性子被磨平了许多,现在见不得血腥,看见疼爱的孩子手上添了一道血痕,就心疼地惊呼起来:“丛露,快去找大夫过来,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别留下伤疤了……”
阮阮娇生惯养的,从小身后就跟着一堆太监宫人们,即便是敲果子还是爬墙头,受伤的机会倒没那么多,只是来了禹王府后,就总会时不时地流点血生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