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吧。”阮阮强迫着自己不去看身后的人,她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是终于体会了一把魏濯年少时的心情。
常常看见一个不愿看见的人,是挺烦的,怪不得他当初老冷着一张脸。
冷脸果然是有好处的,可以甩掉身后的小尾巴,并且魏濯成功地把她给甩掉了,还甩给了齐南王世子,完全抵消了她会卷土重来的后顾之忧。
很好,由此可见,魏濯对付她的方法,是一个经人验证过的,十分好用的法子。
这种好使的方法得流传下来才好,尚且可以减少世间的痴男怨女,好给月老大神去一些肩上的负担。况且她还是领略方法的第一人,早已参透其中的精华。
无非就是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瞎子,哑巴,面瘫而已。
思及此,阮阮觉得自己得先学会什么是面瘫,她把脸板了起来,但隔着面纱,对方又看不到,于是又把语气提地生硬,朝后道:“瑾王殿下,天色已晚,你该回去了。”
非常冷的声调。
正午的阳光和煦而温暖,铺展开来散落在肩头,阮阮惬意地眯了眯眼,扶上喜蕊的手,弯腰进了车轿。
魏濯抬眼看了看太阳,终究是没跟人讲道理。
他又被逼到了被动的地位,因为小姑娘刚才的那句话,一下又一下地敲破了他心中的某处壁垒。
—“九公主,天色已晚,你该回宫了。”
—“九公主,外面天凉,姝仪宫比较暖和,你该回去了。”
—“九公主,这是去书院的路,别再跟着。”
—“九公主……回去!”
魏濯失神片刻,马车已经淡出了视线,他连着想起好几条自己曾说过的话,这些话让他连跟上去的力气都没有。
“殿下?”须寒说:“您多日少眠,该休息休息。”
“无碍。”
马车驶进皇宫,时间还未到,令牌自然也没被没收。阮阮出门不喜欢带太多的随从,这时候主仆两人穿着素衣在宫里也是不打眼的存在。
初春之时脸上过敏的人不在少数,过敏之后会带着面纱示人,所以,阮阮这身装扮并没有让宫人觉得她是个公主,过来行礼的几乎没有。
也因此听到了她们的闲话闲语。
“你们知道吗?瑾王殿下还往姝仪宫送了十盘的鹿离酱!”
“那九公主和七公主侍女打起来之后,两边也算是交了恶,所以瑾王这番举动,是向着九公主?可他先前分明厌恶地要死?”
“是啊,瑾王从小到大多次表明过自己不喜欢九公主,光是婚事都拒了两次,虽然第一次是九公主先拒绝,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瑾王先不乐意的。莫不是被下了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