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暴动实在匪夷所思,再添一些人力去寻找背后操纵者。”
“听京兆尹府的人说,这次暴动里面混进了几个南疆的商人,南疆值得怀疑,查一下是不是齐南王或者南广王在背后捣的鬼。”
“暴动是我们没治理好政务的证明,从今天起,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每一件事都做到极致,让百姓发自内心地……”
“皇上建国以来,大魏就福气绵延,断不可能失去根基,身为臣子……”
魏濯一脸淡然地处在殿前,看着他们尽心尽力地出着主意,有些好笑,不过是一场乌龙,在这些人眼中却宛若蛇蝎。
但他没打算说出来,毕竟不会有人相信。
魏皇挑选了这样的一群人来执掌朝政,也算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臣子小心谨慎,行事稳妥,这么多年政治清明,除却边疆问题,大魏内部的子民也算是安稳幸福。
而今日朝堂之上处于议论中心的齐南王,正在怀疑别人。
齐南王早期被魏皇免了上朝的资格,一直延续到今天,他在驿馆数着日子,算着还有多少天才是和亲之日。
暗线承报消息的时候,他迟疑地从兴奋中走出来,缓慢道:“你说魏濯的兵线延展到哪里了?”
“西俞门。”
他此番来京,是为了将九公主带走,而今婚也赐了,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只是他的混账儿子,也不知又去了哪个犄角旮旯,听说这两天天天往山里跑。
娶亲的日子越来越近,魏濯生性薄凉冷淡,遇事却执拗强硬,随他爹,原以为这孩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娶个温暖纯良治家有方的王妃,相敬如宾,远离权势,在琼州逍遥自在地活着。
却没能想到会是今天这种场面,三番五次地往姝仪宫跑,送的礼被退回也不闹不怒,亲身上阵操控传言,跟他自身的形象大相庭径。
齐南王怕他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出来,比如抢亲,比如夺权,无论是哪一个,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件极为头疼的事。
再加上三皇子四皇子最近在百姓中风评极为恶劣,魏濯这种形势之下,布兵排阵,不得不让人怀疑。
可得早点把人带走。齐南王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
魏濯下朝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是兵部尚书,敏锐地察觉到了城外翊军的动作,把兵从东俞门迁到西俞门,离皇门可是更近了一步,因为地势原因,西俞门可是兵力最为薄弱的地方。
可翊兵在琼州历练颇多,比寻常士兵更善攀爬,也更骁勇善战。
他是老臣子,是跟着魏皇将这片江山打下来的人,今日难得板正地端起了威严,“瑾王幼时就独得皇上的恩宠,十岁赐剑,十二岁封王,十五岁赐皇亲,在琼州,你扩充兵力,皇上不曾阻拦,未请示就砍下官员的人头,皇上没有怪罪。”
“现如今,你从琼州带着超过限制的兵力进入京城,皇上也没有设防。老夫问你一句,你可还记得这份独有的圣恩和青睐?”
魏濯看着他,没有说话。
双鬓斑白的人激动地咳了两声,魏皇是多么狡诈善谋的人,对魏濯做到如此地步,怕是要把这江山都拱手让人,他突然泪盈于眶,摇着头道:“你可是……不姓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