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敢随意表达想法,回到倚玥殿后给阮阮传了话,“景霆殿缺宫女,您真的不去吗?侍候皇上是一件多么荣光的事情啊,姑娘为何要放弃?”
景霆殿是皇帝的寝宫,阮阮并不想每天伺候魏濯,而且这必定是魏濯拿来客套的,自己提了一嘴禹王妃,连慈宁宫都没提,魏濯就生气。
要是真答应了去景霆殿,魏濯怕是要气死,他只是说说而已,自己该拒绝就拒绝,于是抿着唇笑了笑,说:“伴君如伴虎,我不聪明,怕做的不好惹怒皇上。”
侍卫又把话传给魏濯。
魏濯脸色铁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纸上胡乱写画,他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所以自己根本不敢亲自过去请人住进景霆殿。
就害怕会是这个结果。
他实在是太清楚小姑娘的倔了,平时纤小又娇弱,但心里总有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这边是喜欢,那边是厌恶,一旦喜欢越过这条线了,就会被扫到厌恶里面。
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而魏濯在厌恶那条线里面。
强取豪夺,既想过也付诸过实践,柿子林的那幢房子是真的为了金屋藏娇。他当初试了一把强硬的手段,人是抢回来了,心却没有,小姑娘用最软的语气发出抗议,软巴巴的,可爱极了,就是死活不肯在那里待。
倔起来是真的倔,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
他根本见不得小姑娘的眼泪,更舍不得用来冒险,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妥协。
时至今日,魏濯只想把人紧紧地拴在他身边,宫女是最为合适的身份,虽然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干,他却不介意每天去伺候对方。
但现实仍旧给扣下了一盆凉水。阮阮坚定地拒绝了。
魏濯自嘲扯了扯嘴角,“那就让她随意在宫里玩,不来没关系。”
反正在皇宫就好,日后想些法子,把人调过来也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阮阮和喜蕊是被侍卫领着去的,空地上站了一圈的人,上首坐着几位嬷嬷,看样子都是在宫里待了好几年的人。
但中间却空着一个位子,阮阮右眼角跳了一下,心有不安。
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华美的身影,听说魏濯调换了数十位的大臣,有的比蓝右相还要无所事事,却始终没有更换蓝右相的位子。
流水的左相,铁打的右相。
身为蓝右相的女儿,蓝初云端庄地抬起了头,被身后的丫鬟扶着坐下,嘴角含笑,扫了一圈。
顿时,下面一片乱糟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