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成亲之时,他成为驸马,他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奉为渝皇室的血脉,到那时,大魏不信任他,甚至会除掉他,唯一能走的路,便是造反。
一封情谊绵绵的信,讲了这么一通口腹蜜剑的瞎话。
劝他造反?信中所有的言语都指向造反这一条路。魏濯看着上面的小楷,觉得可笑极了。
用这种手段来劝,哪里是劝,分明是逼。
但偏偏没料到他去了琼州,没料到他当了皇上,以至于这封信到现在没有那么地有说服力和可信度,让人一眼就看出漏洞。
他微走神,直到瞧见国印从石桌上腾空而起时,才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
忽然间,国印在桌上细微地挪动了一寸,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空气里也燃气了一股焦味。
乌云笼罩的阴天,一道白光从庭院飞出,直窜云端,刺耳的炮响随即炸开,比起烟花,要凶猛数百倍,好似积攒了数年的力气,在今日一口气用尽。
果然,这只白炮是无数白炮的领兵炮,从它开始,不到半刻钟,后面就接二连三地响起了同样惊心的声音。
声和光一并迸在天边,向四面八方扩散。
各个州镇的据点观测到后,像接递烽火那般,也燃放了他们手中的白炮,一声连着一声,点响了大魏的江山,这么传着,不知会传到什么地方。
魏濯意识到这些残存的势力,还没有完全被剿灭完,并且掩藏地过于深,极其有组织力度,当年父亲带兵过去,其中有不少人逃窜,至少也有一半,现在想想,倒是小瞧他们了。
现在那些逃走的,竟还有力气凝聚在一起。
他看着天边的斜阳,蹙紧了眉。
阮阮被他抱在怀里,眉眼低落,怀疑道,“这盒子,是不是不打开比较好?”
魏濯摸摸她的头,温声道:“还是早些打开地好,趁他们规模尚未扩大,一次性清干净了,免得以后惹出什么大乱。”
美人在怀,魏濯难免心神不宁,幸好昨日把心中所隐瞒的全部坦诚地说了出来,要不然,等到过几日事态严重时,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一想到小姑娘很可能这辈子都不理他,心里就一阵后怕。
魏濯余光再次落到那张充满着虚情假意的书信上,眼中的讽越发浓厚。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匆匆来到了皇宫,目光闪烁犹犹豫豫地道:“皇上,靖州发现前朝余孽,他们……他们声称皇上您,是俞朝的后人……”
魏濯状若无意地挑了挑眉,“情况如何?”
“集结了一队人马,说要来效忠您,恢复俞朝的国号。蒂州覃州等北方地区也出现了这种情况,这段时日恐怕会有大量人马聚集,皇上希望如何处置?”
魏濯指骨在桌上轻轻敲着,茶杯中的热气上腾,看不真切他的神情,只闻地低沉的声音,“既然想来,就迎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