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濯的身世已经传得七七八八的了,极端的人群甚至开始有揭竿而起的念头,好不容易才挣脱前朝那段苦不堪言的暗淡日子,哪里还服气这位身为大魏的皇上,实际上却是俞王朝的骨血?
一时之间魏濯骗皇位,骗皇后,骗皇室的名声已经遍布大江南北。
舆论的加持,使得远方而来的“效命者”们逐渐松动了心理防线,都觉得魏濯虽然领兵作战十分厉害,但因为常年淡漠的性子,导致了他成为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独断专权的皇帝,这种皇帝最适合哄骗了。
但他们并不蠢,藏了一半的人在老巢,身上带着另外一半,直逼京都,一路上大肆宣传制造恐慌,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前朝的人。
这场声势浩大的队伍,打着投奔俞朝后人的名义,嚣张至极。
到京郊之后便停了下来,等着魏濯派人过去迎接。
这场突如其来的围剿拉开序幕,持续了两个月。
谁也没想到,魏濯连见都不见一面,就直接下令轻者关牢房重者杀无赦。
众人暗暗给他安了个大魏皇室上门女婿的称呼,瞧瞧,谁说的皇后不受宠来着?
结束的时候刚好天气暖和起来,处处春光漫烂,洗刷了冬末弥漫着的血腥。
春雷轰隆隆地响着,魏濯站在窗前看雨,一到这种天气,就想起那天他翻遍了京都的每个角落都没能找见心爱之人的灰暗心情,也想起了刚刚得知她身份时的愧疚和悔意。
他转头看了眼身后,阮阮窝在他亲手搭建的秋千上睡觉,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毯子下面,只露出一张睡得香甜的芙蓉脸,双眉舒展,憨甜自然。
门外有轻微的敲门声,已然把睡觉安稳的阮阮惊醒了。
她懒得睁眼,耳朵却听得仔细。
得知是父皇派人来请魏濯过去一趟时,她紧跟着坐了起来,想去凑这个热闹。
北宫内,烟雾缭绕,梅香在满屋飘着,头发花白的老人正修剪枝岔,半天不说一句话,等他理完所有要做的事之后,才慢悠悠坐下饮了一口茶。
“听说那些贼子都清地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