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闻言想踢死这个小混蛋的心都有了。
“秦冕,你觉得自己是皇帝,有天庇佑,一点都不怕是吧。”
前世这小子被容峥瓮中捉鳖,横死在寝殿,短命得很。
秦冕醉意微醺,偏白的脸庞泛着红晕,他呵呵笑得傻气:“谁说我不怕,真不怕,母妃死的那天我就该随她去了,我对不起母妃,对不起表妹,对不起舅舅他们。”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还是身边最亲的人,秦冕这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太久了。
秦昇站起了身,拍拍伏在桌上的男人:“坚强点,看看容峥,父在外抗倭,母重病不愈,他依然活得滋润,来了不到半年,就已贤名远播,将尹川府的老百姓哄得团团转。”
“那是他坏,不要脸。”
秦冕忽然弹起,又是狠狠一下拍桌,手掌很快红了,他闷哼一声,痛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秦昇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心想你就是从小痛得少了,长大了才这么欠。
“皇兄你怎么了?”
惠宜得知皇帝来了皖城,震惊之余又隐隐有些欣喜,皇兄这是记挂她,来为她撑腰了,兴匆匆赶过来,就见秦冕捂着手,好像很痛的样子,赶紧跑过来展现兄妹之情。
“刚才不小心磕到桌角了,没事的,皇妹莫担心。”
对着女人,秦冕是从来都不愿丢分的,装也要装出流血不流泪的男儿样。
秦昇煞风景地插进一句:“你来我这里,容峥可知道?”
惠宜摇头:“他在府衙里,不到天黑不会回来。”
就是天黑了,也未必会回。
想到夫妻感情不顺,惠宜不禁暗了眉眼,秦昇因为疼痛,酒也醒了大半,但见妹妹如此情状,同是过来人的他有所体悟。
“驸马对你可好?”
他查到的也只是别人眼里看到的,好不好,只有当事人最有发言权。
“驸马勤于政务,心系民众,精力有限,难免顾不到宅内。”
这是含蓄表达不太好了。
秦昇闻言不作声,只在心里哼笑。
自己的夫婿自己去争取,背后上眼药,让娘家人出面,换个男人也许有用,但容峥那种沽名钓誉自尊心又强的人,只会适得其反,最后形同陌路。
秦冕似乎真的很看重这个妹妹,听出妹妹的弦外之音,立刻拉长了脸,下意识想要拍桌,可疼痛的记忆未消,手还未落下又更快地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