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梅很是客气地提出要给富小景刷碗,富小景很是知趣地凑到梅耳边说,“快走吧,你那位都等不及了。”
梅在富小景的额头上一点,“改天我们请你。”
送走两位贵客,富小景踢掉拖鞋,两条腿盘在椅子上拿着酒瓶往嘴里灌。
灌完一瓶赤着脚走到浴室去洗澡。
开始耳边只有水流声,后来便听见门铃响。几声之后,便又只有如注的水流声。
她疑心自己听错了,继续洗澡。
直到吹干头发换上浴袍,富小景才想到去门外看一看。
开门前,她手里拿着一个大号强光手电筒,“谁啊?有人吗?”并不确定人还在不在。
“你做的饭还有剩吗?”
“没了。你不是不来了吗?”
“我又想了想,我就是不来吃饭,也得过来给你洗碗。你的碗洗了吗?希望我来得不是太晚。”
“还没呢。等一下,我给你开门。”富小景跑到卧室,拣了件风衣披上,花了一分钟零两秒的时间系好扣子腰带。
一开门,她便看见顾垣倚在墙边嚼口香糖,他衬衫前两粒的扣子开着,夹克搭在肩上,一手抄着裤兜。
顾垣见到富小景,从兜里掏出一粒口香糖递给她,“要不要来一个?”
“不用了。你来怎么也不打电话?”
“这个点儿,我想着你要睡了,我就不进来了。”
“吃饭了吗?”
“还有吗?”
“有,我给你热热。你先把桌子给我收了。”
在梅快来的时候,富小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拿出盘子把桌上的菜拨了一份。
此刻顾垣在客厅收拾桌子,富小景在厨房热她拨出来的菜。
“先吃吧,吃完再刷。有洗碗机,你别手洗了。”
顾垣卷着袖子在洗碗池前洗碗,他胳膊上的烟疤已然淡了。富小景站在顾垣背后看他,她第一次在纽约看见他也是这个背影,他好像比那时候瘦了点儿。
“谁来过?吃得这么干净?”
“我朋友和她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