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大人面冷心善,未想下了兖州一趟,微臣就承了他的交情,来日微臣还得寻个空拜谢他的救命之恩,”聂珏接话道,神色从容淡定,不显半丝娇羞。
女帝轻咳一声,道,“你们小年轻的事,朕管不着。”
聂珏垂目不语。
女帝也觉得尴尬,道,“你那师傅还在大理寺,朕留给你了,等你好了,随你处置吧。”
“陛下……”
女帝走过来,轻柔的抚着她的面颊,道,“朕对你不住,让你平白挨了伤,你莫要怪朕。”
聂珏蓦地低头,自然从她手下躲了开,说出的话就微哑了,“不怪您的。”
女帝便在她头顶抚了抚,踏步出去。
再过了几日,聂珏将养的差不多能出行了,吏部郎中来府替她办了职迁。
从大理寺少卿升为大理寺卿,聂珏终于在这六部九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刚落了一场雨,沥青的石阶上铺了一层水汽,聂珏由骁骁推着轮椅上了阶梯。
高庭渊在门口等了有些时候,他们一出现在门边,他便过去接了骁骁道,“我来吧。”
聂珏等他把自己推下了台阶,再伸手将她抱进马车里,坐定了才道,“本官也不是残废了,中尉大人这么亲历亲为,也不怕旁人见了笑话。”
“当上了大理寺卿,这称呼就变了,别人道甘棠花暖,我却识得甘棠势利,”高庭渊解了良匪剑放到短凳上,将切好的甜瓜从冰盒中取出放到了小桌上。
聂珏一手握住长袖,取了一瓣甜瓜,轻咬了一口,就是香甜入口,“官位变了,体统自然就跟着变了,您要是看不惯,大可以避开本官。”
高庭渊也拿了一瓣,吃着道,“现在我可是你的裙下之臣,哪里避得开?”
“别说的那么好听,您是色中饿鬼,瞧见了本官生的合您眼缘,又吃不上手,那只得换一套法子来捧着本官,说不准哪天本官被你说的瞎了眼,可不就能得逞,”甜瓜好吃,可那汁水沾上了手就黏住了,聂珏一瓣吃过,就不碰了,用脚边的水净了手。
她只用一根犀簪挑住了发,俯下身时,脑后的长发也都跟着往下垂,领口的半片锁骨在发间若隐若现,晃得高庭渊直了眼。
聂珏捧着水泼了他一脸,懒懒的把发撩到耳后,轻挑着眼尾看他,“瞧,这眼神是要吃了本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