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这就去刑部调人,”杜修彦说。
聂珏也起身和他告辞,“我也走了,容德,无论结果如何,望你不要伤心。”
杜修彦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心口麻成了一片,仿佛已空的没任何感觉。
--------------------------------------
休息了一夜,日露半边时,天也亮了。
草原的清晨格外醉人,四方白雪铺盖,漫天的雪地如仙境美好,高庭渊骑着破虏在营地四周跑了一圈,连呼吸里都似被那沁雪洗涤了,他远眺着,这满世界的雪竟看不到尽头,若有朝一日能带聂珏来看看,她一定十分欢喜。
“上户大人,这么早就起了,早饭都准备好了,快去吃吧,”有一将士扒开帐帘,懒腰一伸,和他道。
高庭渊把破虏绑好,进到帐里,就着冷馒头填饱了肚子,便又召集了所有的军官过来。
“昨日一战,你们也见到了,匈奴应该是没有二十万人的,”高庭渊给面前的篝火堆多加了几块柴,“本官看,那些匈奴人虚张声势,故意放出话,是二十万大军压境,呼衍裘手里最多不超过十五万兵,二十万兵可能是加上那左右谷蠡王一起的。”
“匈奴的左右谷蠡王和呼衍裘也离得不算远,若我们想把呼衍裘打回去,那势必也要将左右谷蠡王连带一起杀退,”张武福还是忧。
高庭渊说,“匈奴的左右谷蠡王和呼衍裘离的有一段距离,若我们能摸到呼衍裘的后方,切断他和那左右谷蠡王的联系,那么呼衍裘还有什么可怕之处?”
“这两天下雪,地面白茫茫一片,我们怎么能在呼衍裘不察觉的情况下绕到他们的后方,只要我们一动,他们在这雪天里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夜晚也遮不住啊,”一副尉道。
高庭渊将最后一块木柴放上去,看火焰蹿得老高,他说,“他们也是人,这大冬天的,他们的警觉能力不比寻常,我们行动时,将身上显眼的颜色用泥土遮盖好,就是雪夜,他们也不一定就能观察到,斥候的目力再佳,这雪夜中的泥土他总不可能会怀疑,这大雪天常人大多是挨冻着的,谁会想到这个时候我们进到他们的后方突袭,若能成功,那活捉呼衍裘都是轻松的,就是不成功,顶多我们和他们硬碰硬打一场,难道你们还不敢吗?”
帐内一静,只闻木柴被火烧出的劈里啪啦声。
张武福猛地站起身,将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掷,道,“上户大人!咱们赌一场!赢了咱们就赚翻了!”
他这一表态,其他人便纷纷有了勇气,跟着道,“听上户大人的!”
高庭渊被这几十人引得心绪浮动,他抱拳道,“此战必能成!有诸位相助,我们必能夺回阴平道!”
“上户大人,我们何时行动?”张武福开口问道。
高庭渊赞许的看着他,“张副将问的好,此时时机尚未成,我们须等五日,五日后的夜晚最合适突击。”
“这是为何,那呼衍裘如今被您刺伤,我们不应该趁早进行吗?若拖下去,反而不是好事吧,”其中一校尉疑惑道。
狂风将帐帘都吹的呼啦呼啦响,有将士在外面,极轻的把那帐帘固定好,高庭渊看他摆弄完,徐徐转过头,又盯着火堆,“咱们的目的是为了隔断呼衍裘和左右谷蠡王之间的关联,并不是因为呼衍裘伤了,我们才寻机会去,这一两天就进行,只怕我们还没过他们边缘,就被人给发现了,就算运气好,到了他们后方,若呼衍裘早和左右谷蠡王计划好了,等着对我们来个前后夹击,你们说,谁死的惨?”
高庭渊看他们一副恍然大悟状,接下去说,“呼衍裘受了伤,所以警惕性一定比平日强,我们这个时间是最不适合去的,他们很大几率就等着我们来袭,但若过了三四日,他们还不见我们有动作,那必会松懈,到时,我们再实行计划,绝对包成。”
至此,众军官全部了明,更是对他充满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