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庭渊抹掉她嘴边的饭粒,“谁让她生在皇家?况且她还野心勃勃。”
聂珏将饭吃完,走在堂屋里转,“童贤这人圆滑,你姑母是定了昭华公主做储君了,依我看,童贤必也顺了她。”
“那你岂不是没有胜算?”高庭渊道。
聂珏转了脚,看外边雨如倒下,“只要没登基,我都能把她拉下来。”
“拉不下来,我就带你跑路,”高庭渊凉凉道。
聂珏偏过脸跟他笑,“你巴不得是不是?”
高庭渊耸肩。
聂珏拿小修刀过来,伸着手道,“给我剪指甲。”
高庭渊揽她坐到腿上,任劳任怨的捏着她的手修剪。
“我记得童贤是通州人,家里苦,过不下去了才被送进宫里做了太监,”聂珏喃声道。
高庭渊吹了吹她的手,回她,“查清了?”
“当年戴氏案将好发生在通州,我闲来无事,就顺道查了案库,发现他也是通州人,”聂珏道。
高庭渊剪完指甲,捧着那双手放在嘴边吻,“那些太监多是苦人家的孩子送进宫的,能温饱谁家会想把传宗接代的儿子送去当太监。”
“那你说,童贤得势了,他会想着老家人吗?”聂珏问着话道。
高庭渊耸眉,“理是这个理,你准备拿他家里人做文章?”
聂珏离了他腿上,悠哉游哉的走着,“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立即将其覆灭。”
“我有点后悔放纵你了,待昭华公主事了,我定要按住你,”高庭渊凝声道。
聂珏嗞着嘴,“咱们比一比,高氏的命可就吊在你手中了。”
雨下小了,九儿跑进来,将碗箸收了去。
高庭渊低声一句,“甘棠……”
聂珏阴沉着面。
高庭渊拉她近前,“我不会让你碰她一根汗毛,你再是与我争,我也不会在这个事上与你妥协,我已迁就你太多了,若再继续下去,我良心难安。”
聂珏双手抚上他的脸侧,柔和着声道,“岳峙,你好好看住我。”
高庭渊注视着她,突然笑道,“是我迫你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果你的老师怪罪你,就让他来找我,我必不退缩。”
聂珏低下身,额头贴在他的额上,闭目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与天对弈,银汉做盘星做子。
习地而终,坤为琵琶路为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