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攥紧掌心:“……那我换条路去医馆。”
言罢转身,范好胜还是扯住她,叹道:“白苏墨,你若真要想见钱誉,也不是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你可是糊涂了?医馆内都是太医院的人和行宫的人,你若是眼下去医馆,不消一日便会传遍京中。”
“那要我怎么办?”白苏墨眼中氤氲。
范好胜沉声道:“等!”
白苏墨看她。
“苏晋元一道去的医馆,有苏晋元在,钱誉便是少了几根头发他都能同你说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这种时候,范好胜惯来冷静,“当务之急,是让太医安心给钱誉诊治,我不安慰你,他先前那一撞撞得不轻,应当是伤在了腰上,连起身都有些勉强。你若去,他必定言辞闪烁让你宽心,反倒碍太医判断轻重,不见得是好事……”
白苏墨并非糊涂之人。
范好胜方才的一袭话,没有一句不在理。
但世上最难的事,便是知易行难本身。
白苏墨心底好似缀了一只兔子,压得有些喘不过气起来。
远眺的目光,同那道身影一道消失在校场口。
似是,忽得,道不尽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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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台凭栏处,谢老爷子脸色都变了:“被担架抬出去,怕是撞得不轻。”
国公爷自然也看见。
若不是救许金祥,不会伤得这么重。
国公爷便很有些恼!
先前白苏墨便跑来质问过他,为何要安排这一出为难钱誉,他本就恼得很。他哪里知晓许金祥怎么为何会冒出来,不过是正好称了他的心意,他也不做任何解释!
眼下倒好,闹出这种事端,他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若钱誉真的重伤,这丫头怕是免不了要同他置气。
国公爷憋屈!
他并非不喜欢钱誉,恰恰相反,钱誉今日的表现无论哪一条哪一款都份外入他的眼!
有勇有谋,又堪重任。
他看得心中很是舒服!
他便越看钱誉越有几分顺眼。
方才还好端端的,钱誉却突然因为救许金祥受伤,看先前的模样,还应当伤得不轻,他并非比旁人担心得少!
便是钱誉今日在场中一无是处,眼下若是受伤,他亦会担心!
那是他宝贝孙女的心上人!
国公爷忍不住一声闷气,便瞥目看向一侧。
齐润会意拱手。
下了观礼台,便径直往校场外的医馆去。
……
医馆内,太医正好惊愕:“这伤得可不算轻,真要今日离京?”
钱誉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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