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筋动骨如何都要一百日,钱誉揉了揉腰后,还剩这最后十余日,能不让家中的人操心便更好。
……
等踱步到床榻,钱誉也同样缓缓落座。
打横躺下,才觉腰间一缓。
这一路上虽不是风餐露宿,可也有日夜兼程的时候,便是上好的客栈也没有家中的踏实——见到家人安好的踏实感。
再加上内屋中燃了檀香,钱誉躺下后,片刻便沉沉入睡了。
梦见他苑中亭台楼阁处,轻罗幔帐,白纱之后隐隐人影攒动。
他上前,微微伸手撩起。
一张朝思暮想的脸出现在白纱之后,也不避讳,笑岑岑看他:“钱誉,我来看你了。”
他怔了怔。
他前脚才回燕韩,有人哪里会赶得及后脚便跟来了燕韩京中。
竟又是,做的一场荒谬的梦。
梦中,她投入他怀中。
他也伸手拥她,一声轻叹:“是越发魔怔了。”
她似是也听不到他的轻叹声,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轻颦浅笑道:“钱誉,离京的时日,你可有想我?“
“想。“他亦遵从内心。
“有多想?”她惦记脚尖,攀上他后颈。
颈后便仿佛沾染了她的体温。
明知是梦,钱誉还是喉结耸动:“日日都想……”
她便吻上他双唇:“钱誉,我亦想你……”
呵,钱誉恼火。
又做这样的梦……
他这一路是有多压抑心底对她越渐强烈的占有欲。
可他究竟是男子……
钱誉咽下喉间隐隐作祟的骚.动,将她钳在轻罗幔帐里,一层层褪去她身上的锦袍衣衫,直至最渴望的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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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夫人拎了灯笼,从钱誉的苑落折回。
钱家虽是商贾人家,却素来没有过分的排场和铺张浪费,家中的奴仆其实算不得多,靳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和丫鬟还都是早前从长风靳府带来的,旁的仆役也大都是钱家早前的老人和家生子。
“大公子一回京,夫人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周妈是一直跟在靳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周妈早前也是从长风靳府出来的,如今在商贾之家,言行举止间还是透着世家中管事妈妈的风范。
今日大公子回府,夫人的心情不仅写在脸上,还写在手中。
拎着灯笼,便径直往老爷的书房中去,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周妈也不挑破。
片刻,便到了主苑书房前。
靳夫人将灯笼交予周妈手中,周妈接过。
靳夫人上前,轻叩房门。
“进。”房中一道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靳夫人便推门而入。
“夫人。”她入内的一刻,屋中的声音就响起,似是从早前的敲门声中便听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