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咳两声,抬手道:“这件事就先这么定了。鸿儒第的殿试是时候了,宣六位先生上殿吧。”
不多时,六个儒生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
这六人,年纪最大的约莫六十来岁了,最小的……不到二十岁模样。
我眼睛在那年轻俊秀的少年面上多停留了千分之一刻,然后回到左起第二人身上。
沈容,字庄生。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啊……
底下第一次见到沈容的人悄声议论,无非是说这青年与我那过世的师傅如何相像,国师善解人意地回答他们——是前丞相沈庄的堂弟。
于是众人恍然大悟。
其实燕离只不过在师傅面上做了微调,让人乍看上去觉得似是而非,如我一般和师傅相处十几年的,却决计不会错看。
“沈东篱”之死举国皆知,死而复生只怕有些吓人,我与东篱有师徒之名,儒家那些腐儒讲伦理纲常,我若与师傅好,只怕还会被人念叨至死,不如换个身份,重头来过。
我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不再盯着他看,转头对国师道:“国师,可以报试题了。”
这试题,连我都不知晓,是由国师出题,让六人即兴在殿上演讲,接受我和国师的提问。
其实这考核黑暗得很,名单早已被我内定了。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既然是考试,定然要分个高下来决定官职。
为官论资历,年龄总是个重要的参考因素。让那六十多岁的老先生坐镇太学府,就算没体力管人,至少还能当个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