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可以利用他们反卧底。
死了,可以利用他们做裴党污点。
漕银亏空案,涉案可不止苏党人,裴党中人也有份,裴铮又如何自清?
说贺敬是卧底,有证据吗?谁知道呢……
我把名单往案上一扔,闭上酸涩双眼,疲倦道:“这些天,师府可有异动?”
易道临迟疑了片刻,回道:“并无异动,只是师府又传了一次太医,似乎师病情又恶化了。”
我垂下眼睑,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这两日见苏昀,他怕是已快心力交瘁了。
我捏着眉心说:“寡人累了,你先退下吧……”
易道临躬身欲走,我又拦下他,道:“继续留意南怀王府举动,派人盯着相府。”
易道临犹豫道:“微臣僭越一言,还望陛下恕罪。”
我睁开眼睛望向他。“你说吧。”
“我大陈自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无论男女,非只为防外戚干政,更为防止因利益冲突而影响帝后和睦。是以历朝历代,凡有女帝,后宫虽有官家子弟,然凤君多立无官无名之布衣,陛下祖母,更是立地位低下乐师为凤君,琴瑟和鸣……”易道临铺垫了许久,终于说出了那句话,“陛下立裴相为凤君,裴相有雄才大略,非池中之物,怕不安于室,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终会导致帝后失和。”
我听他这么说,心中虽是苦涩,却强笑道:“易卿家,果然关心寡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