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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这么窄,他一动便擦到她的手臂,沈菊年僵了半天,悄悄地往床内侧移,几乎整个人贴到墙上。

李群突然咦了一声,轻声道:“我倒是忘了件事。”说着又起了身,沈菊年偷眼看去,见他不知从哪里搜出来一条薄毯,折了几折,又回到床边。

沈菊年疑惑道:“做什么?”心里想,难道像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隔在两人中间?又想,审言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李审言单膝跪在床上,身子越过沈菊年上方,把毯子铺在靠墙一侧,低声说:“让你睡外面怕你摔了,睡里面怕你被墙冻着,加条毯子便暖和多了。”

沈菊年涨得满脸通红,艰难地发出一声:“哦……”

做完这一切,李群才又回到被窝里。

沈菊年照例往内侧缩,小心翼翼不敢碰到李群的身体,见对方泰然自若的模样,她又为自己心虚感到羞耻。

本来就窄的床加了条毯子空间就更有限了。沈菊年挣扎了半晌,索性翻了个身,侧躺着对着墙睡。

这夜里静得很,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一急一缓,还有各自如擂鼓的心跳。

沈菊年从发丝僵硬到了脚趾,强迫自己想些正经事来转移注意力,想想天宝……

李群把天宝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萧锦琪有儿子了——老农说多努力几次——审言就睡在她旁边……

为什么又绕回来了?

淡定的沈菊年在心里抓狂了,清央师叔说的没有错,每个人心里都藏了一个截然相反的自己。

“菊年,你很紧张吗?”李群突然开口说话,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