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非沉默了片刻,答道:“知道你还活着的人,多半希望你早已死去。”
“那你呢?”我攥紧了手帕,忐忑地问他,“你希望我活着还是死了?”
他忽然笑了,极温柔和煦的一个微笑,拂去了我心头的阴影。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柔声说:“我希望你活着,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的眼睛像看着海上日出,缓缓地亮了起来。
“是作为那个身份活着,还是作为司马笑?”我屏住呼吸,得寸进尺地追问。
“司马笑。”他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说,“我想要你活着,远离这些是非,只要你答应我……我不能再保护你多少时间了……”
我怔了一下,被他的话打断了心头的欢喜。“什么意思?”
不能再保护我多少时间?为什么听起来让我这么不安?
他却突然转移了话题:“等你能下床了去看看你母亲,和她说说话吧。”
我点了下头,还想追问方才他那句话,他却已经站了起来,说还有事情要处理,便极快地离开了房间。
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了我心口,让我不安,且惶恐着。
第二天一早,我在玉娘的帮助下去了母亲住着的房间。
如玉娘所说,她受的伤不是太严重,主要是腿上的伤,大夫说上了年纪骨头受伤比较麻烦,让她近日内不要乱动,以免影响了伤势。
见到我,母亲也很高兴,拉着我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几回,然后和每个人一样,都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