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家的聚在一起,无外乎聊些衣裳头钗之物,聊的开怀些,也会畅谈些清贵出身、人品尚可的还未婚配的公子。

云雾初去了茶楼二楼一间雅阁,看戏的最好位子,她到的时候,定远侯家的许六小姐、英国公家的赵大小姐已经就坐,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两个人笑成一团。

旁边零零星星坐了几位家世不太高的女孩子,她们脸上透着拘谨,眼巴巴的望着那两位,却谁也不敢上前去。

许六小姐一身水蓝色齐腰襦裙,瞧见她,站起身迎来,“来得这样晚,得罚!”

许六小姐年岁与她一般,性子十分活络,是个爱交朋友的,云雾初瞧着一屋子贵女,多半都是收了她的帖子。

云雾初的确来晚了,自觉受罚。

许六小姐嚷嚷着,“咱们以茶代酒,好生罚一罚我们云大小姐。”

她牵着云雾初来到她入座的方桌,英国公赵大小姐低头喝茶,见云雾初来了,笑容浅了几分。

云雾初没在意,直喝了三杯浓茶,才笑着入座。

她一入座,旁边零星坐着的贵女都上赶着与云雾初见礼。

新皇登基,云凌丞相身份屹立不倒,更何况隐隐还有宫中选后一事流言层出,这流言齐齐的对准了云家嫡女。

与定远侯、英国公这等皇亲国戚相比,拥有实权的丞相之女更值得奉承。

云雾初也不曾驳了她们的面子,一一回礼。

戏台上咿咿呀呀不休,她拿了些花生慢慢咀嚼着。

旁边桌的小姐倒先压低了几分声音开口吧:“我上来的时候,瞧得一清二楚,雍勤王也来这家酒楼了。”

“都说雍勤王俊美如斯,你可看清楚了?”

那小姐脸色变了变,“谁敢看啊,那杀人魔头,你听听那些传闻,断人手脚、逼女成妓,饮血啖肉,真不是人干的事,这样的人也白瞎了那一身好皮囊。”

有胆小的瑟缩着,“那我们今天真不走运,别碰到他兽性大发,在酒楼杀人。”

“雍勤王,说他是禽兽也不亏啊。”

“畜生这词可好?为雍勤王量身制作。”

云雾初本还按捺着,关于徐胥野的流言她上辈子也是听过不少的,但深宫之中传入耳的定然是被底下奴才筛选再筛选的,这还是云雾初第一次这么□□裸的听见民间对他的编排。见这话越说越过分,越来越不堪入耳,便是再也忍不住,手里的花生被她狠狠朝后丢出,擦着贵女们的面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