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行点点头,叹了口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大哥找到了自己的身世原本是件好事,毕竟就算沈家待他如同己出,知道自己的来处也是件意义不同寻常的事。
知道自己真正的根在哪里,未尝不好。
只是他没想到,会牵扯到容明德,那是容溪的父亲,是大哥的准岳丈。
沈砚行抬眼看看沈砚书,他垂着眼,即便书房光线通透,他也像是隐没进了半边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问道:“大哥,你要跟容容讲么?”
沈砚书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用,这些事……和她无关。”
顿了顿,他又道:“爷爷和爸爸要是问起,你就告诉他们,但不必告诉妈妈,省得她多想。”
穆教授悉心抚养他长大,不生而养,这份恩情他得用一世去回报,更不可能不认这个妈。
“那你……”沈砚行说了两个字又猛的停住,望向他的目光里有着明显的担忧。
沈砚书扯了扯嘴角,声音沉得让人觉得难受,“我一出生就死了,活下来的只有沈砚书,沈家的长子,不是么?”
言下之意是不准备和严家相认了。
沈砚行愣了愣,随即释然。想想也是,一个原本就被以为不存在的人突然出现,叫严家人怎么想?他们以后又怎么相处?
若是有心,远远的拜一拜就是了,彼此不去打扰,各自平静的生活,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过几天我去庙里点两盏长明灯。”沈砚书低声道。
沈砚行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哥,你永远是我哥,一世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