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道省双手死捏着两旁扶手,不让陆成得逞。
他虽然骨瘦如柴,但成年男人骨骼重量还是有的,加上他有意避之,陆成还真没托起他。
两相权衡下,陆成怒了,狠按陆道省的肩往被子里怼,双手用力掐住脖子,温和地表情猛地狰狞,咬牙切齿道:“老不死的!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拿你怎么样,识相就给老子签了,不然我现在就送你上路。”
徐枫宁拧眉:“陆少,别意气用事。”
陆成转眸看他,眼底通红,怒斥道:“关你屁事,你TM给老子闭嘴!”
徐枫宁神情难堪。
陆道省脖子被锁,呼吸不畅,一张瘦削的脸憋得通红,双腿直瞪,眼珠子向上直翻。温夷秋顾不得了,掀开帘子一脚踹开陆成,顺手拿了玻璃杯重砸过去,他一时没反应,迎面被杯子砸头,皮相蹭破冒血。
徐枫宁吓得愣怔,看清是她,喃喃道:“秋秋……”
温夷秋赶紧按床头铃,焦急查看陆道省的情况,他呼吸急喘,脸色青白,好像下一秒就要过去。她吓坏了,不停喊,陆道省只是翻着眼看上面。
陆成额头有湿意,抬手摸了一手血。
他怒火直涌,脾性上来就要教训温夷秋,徐枫宁迅速拉住他,拽着人往外走。刚到门口,医生护士推门而来,他们看也不看慌忙逃离医院。
长廊木凳上。
温夷秋弓腰双手捂脸,里面医生正在给陆道省施救,她心里绷着一根弦。
“秋秋!”陆修年匆匆赶来。
“你来了,医生护士正在里面。”听到他的声音,温夷秋安定几分,抬起的小脸上泪痕未干,“对不起啊,我没保护好爷爷,让他受惊吓了。”
“发生了什么事?”
“陆成和徐枫宁来了,他们带来了股权转让书让爷爷签,爷爷不愿意,陆成气急就掐——”温夷秋蓦地停顿去看他的反应,见他焦急的脸色沉沉,深褐色瞳孔里迸发出看不透的怒意,握住她手的小臂青筋累累。
“他干了什么?”
“陆成他掐,掐了爷爷的脖子。”温夷秋说完,大气也不敢出,她明显感觉他手倏而收紧,力气大得她腕骨都疼,被他指腹控制的地方发白。
“他竟然!他人呢?”
“被,被徐枫宁拉走了。”温夷秋忍住疼,“眼下爷爷最重要,你先别想他。”
正说着,门从里拉开。
医生从里出来,解开口罩,表情松快道:“不用担心,老爷子已经恢复了。”
温夷秋舒气。
陆修年道了谢,立马奔去病房,陆道省身上插满了管子,旁边仪器上心跳平稳,脉率正常。她紧跟着进去,看了眼就别过脸,掩唇控制情绪。
闵千州也过了来。
一整天,他们都在医院陪陆道省,傍晚时分,陆道省催他们离开,陆修年不肯,握着他的手定在椅子上。
温夷秋知道他们爷孙情深,拒绝了他的相送。
临走,陆修年送她到门口,歉意道:“一个人回去可以吗?我让罗韶……”
温夷秋打断:“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