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吃药很有意思吗?”她真诚发问,脸颊好像又开始烧。
他不在意地答:“看你吃药很有意思。”
“……”
被噎了一下,周燃青决定不理他,要是被他看几眼就脸红心跳如临大敌的话,自己也太没用了。
于是她收好药,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全身镜前把化妆包打开,开始旁若无人地化妆。
涂完防晒和粉底,翻了半天终于从包里翻出来眉笔,刚转开,就听见他说:“别化了。”
她不回头,仍然对着镜子在描眉:“怎么,化妆没吃药有意思?”
“你不化妆好看。”
他从方桌上跳下来,朝她走过来几步。
周燃青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有点尖的眉笔差点戳到眼睛,她抬眼,从镜面里去看他,嘴里小声嘟囔着:“我还以为你从来没拿正眼看过我。”
他闻言轻笑:“怎么会。”
知道他肯定是一时兴起敷衍自己,但是手里的眉笔,却怎么都描不上去了。
为什么不管他说了什么话自己都会奉为圣旨?
突然对自己有点生气,她低头,把眉笔往化妆包里随手一扔,它却没有遵循原本的轨迹,非常自由地从空气中落到地面上,一路骨碌碌滚到陆忍脚边,在他干净的白色运动鞋上划出一道深灰痕迹,终于停下。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他弯下腰,随手捡起了那支眉笔,放回她手心里。
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陆忍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放在以前,他看见自己这么任性,肯定会不理不睬扭头就走。
完全猜不到他接下来会出哪张牌,周燃青手里捏着这根刚做完坏事的眉笔,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决定把眉笔塞回化妆包里,“我不化了。”
他却毫无征兆提起昨晚旧事:“昨晚问的那个问题,我还没回答你。”
仔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目前还是具有时效性的,应该不能称为旧事。
可是记忆中,自己昨晚实在是问了太多问题,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口中说的是哪一个。
脑子里已经各种念头转了好几轮,她才试探性地开口:“是不是我问你……认识到现在,你对我,有没有改变?”
他摇头。
那一定就是这个了。她在心底里下定了决心,鼓起勇气问:“那,是不是我问你,那个送你雨伞的女孩,是不是真就这么好?”
心里面大概已经肯定他口中说的是这个问题了,她猜测着他会给出什么答案,一颗心高高提起来。
耳边若有似无地听到一声叹息。
加州的阳光一年四季都很充足,虽然现在天气很冷,但窗外的景色永远风和日丽,他就在这样的风和日丽里走向了她,眼睛里分不清是不是笑意,“你问我,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