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言擦手的手一顿,无奈说道:“别听她的,她是大人,你是小孩,怎么能一样呢。”
“一样的,任叔说司直小时候又一次病得很厉害,张叔大晚上抱着她去了好多医馆,医馆都不收她,还是一个游方道士经过,才把司直救了的,对了,张叔那次还摔了一跤,脸上都还有一道疤呢,现在都没好。”
小昭皱了皱鼻子:“看你,司直现在都好好的,还这么厉害,我以后也要这么厉害。”
唐不言擦手指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小昭单纯的眼睛,声音微微沙哑:“为何不收司直?”
小昭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像是没钱,任婶说我们以前很穷的,屋顶破了都没办法修,司直以前都吃不饱的,张叔的脸就是因为没有钱治,才这样的。”
“哎,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啊。”小昭大人模样的叹气,“我也好想有钱啊。”
唐不言沉默,竟微微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难以相信年幼的沐钰儿是如何跟着一个年迈的老仆在繁华却残酷的洛阳生活。
嘴里一直念叨着的升官发财,也并不是只为了自己。
顾家对一个小孩竟真的如此残忍。
“不过,司直说她小时候才没有这么可怜。”小昭絮絮叨叨着,“她小时候会捉野鸡打小鸟,还会下河捕鱼,张一哥哥说司直抓这些很厉害的,从来没有失手过,不过说有一次偷了一只野鸡的蛋,连窝都端了,然后被两只野鸡从山上一路追到山下,都被啄出血了,还好被路过的张柏刀叔叔救了。”
她突然捂着嘴笑了起来,显出几分孩童的天真不解:“张一哥哥说司直当时被啄的都是血,都不肯松手把鸡蛋还给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