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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身子差,有的事本就不能做。就算是想,你好好说就是,何必强迫她。你去看看她那膝盖,我都心疼,你难道高兴?”

我身子差就不能拉她坐下说话了?翟栩心想这是什么理。

他分辨道:“并非强迫她,若不是她想躲我,我也不会情急之下出手没个轻重。”

“她不情愿?”田氏探问。

“是。”想到她边与自己讲话边往后退,翟栩捏捏眉心,“嫂嫂别问了。三叔的账可还了?”

田氏本想再说,见他将话题转开,只好回他:“三房不肯拿这笔钱,自然是你哥哥去还。三叔自诩风雅,在羽楼吃饭喝酒宴请不算,也花不了几个钱。可乐师舞女花魁娘子,他一样不落地请了去,说是为诗会雅集助兴,五千两就这么扔了出去。”

翟栩鄙夷一笑,“三叔最要面子,好酒好色也就罢了,动辄便是‘自古圣贤如此’。只怕圣贤听了气得能活过来,几十年来没少侮辱读书人的声誉,却什么名堂都没读出来。”

田氏忍俊不禁地捂嘴笑了,家里下辈不敢议论长辈,侯爷更是一味地袒护孝顺,只她这小叔子敢讲两句真话。

“罢了,这话我听听就好,别让你哥哥知道,他是不允你没大没小的。”

“知道。”翟栩拖着调子敷衍。

田氏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复又想起刚才的事,“要不我去同跟沁言说说?”

翟栩刚卧床那三个月,几乎面如死灰,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不肯要。后来才慢慢恢复过来,如今他娶了妻,精神气瞧着更好了。

田氏心知以姜沁言的姿色,翟栩再如何卧病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儿郎,日夜共处难免动心思。

翟栩不明所以地问:“说什么?”

不忍他求不得,田氏含蓄道:“就是沁言她……躲你的事啊。”

翟栩听了点头,她确实常躲他,好像他总会吓到她。故他每次只能佯装冷淡严肃,她反而自在些,愿意与他多说两句。

“她胆子小,以后熟识了便好,嫂嫂无需为我费心。”

田氏嗔责:“我是不想费心,可你知道人家胆子小,还偏去拉她?”

翟栩沉默,田氏又道:“你放心,嫂嫂只是跟她谈谈,打消她的怕意。至于旁的,我不多管,全由你们决定。我只问你,身子最近可还好?”

翟栩只当这是一句简单的问话,实话实说道:“嫂嫂放心,好许多了,力气恢复不少。”

田氏又喜又气,暗骂这小子也不嫌害臊,又交代两句便出去了。

回到姜沁言床边,田氏笑的一脸慈爱,“我已替你训他了,三爷说是个误会,不是真想跟你动手。”

姜沁言腼腆一笑,“沁言明白的,我没怪三公子,劳嫂嫂费心。”

“费不了多少心。”田氏笑笑,意味深长地看向她,“沁言啊。”

“嗯?”姜沁言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