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栩厌恶万分,果然是三房的人,都是一个德性,自私自利却把为别人好挂在嘴上。比那些拿刀子杀人的人,好不到哪里去。
“你三嫂自嫁我以来,安心侍疾,从不慢怠,我的病情才好转。我心里感激,敬重都来不及,翟锦兰,你倒敢在我面前对她不尊。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插手干涉哥嫂房中事,跟谁学来的规矩?”
翟栩训她毫不留情,却把姜沁言捧得高,翟锦兰心里又酸又气。见姜沁言站在翟栩身后,一脸平静柔和,她就恨不得撕了这商户女的假面。
她跺着脚忿忿道:“三哥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你怎么不想想,难道是我平白无故找她麻烦?”
“你所谓的青红皂白,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也好意思说出口。他裴谨川往我这院子带东西,折花给兄长解闷,犯法了?我卧床半年,这是宴京城新添的律法,还是翟家新定的规矩?”翟栩语速不快,声音却冷厉,句句压人。
“说话,哑巴了?”
他严厉冷漠,翟锦兰顿时委屈起来,嘴巴一瘪,眼里泛红。
“你到我院子里,对你三嫂出言不逊,市斤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还大家闺秀呢,出去说你是长信侯府的小姐,都要把人大牙笑掉。三叔三婶都是顶要脸面的人,你年过二八,都该谈婚论嫁了,这是给他们增光呢?”
翟锦兰何曾听过这些不留情面的教训,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想到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又让姜沁言看了笑话,便哭得更凶了。
“求玉。”翟栩对她闹完又哭的这一套无动于衷,沉声吩咐:“去请三叔三婶和裴谨川、大夫人过来。我今天要问个明白,大小姐在恼怒什么?直到说清楚,把我三夫人头上的污水洗净,这事才为算,否则我翟栩不如死了。”
姜沁言听他像个严厉的教书先生一样,把翟锦兰骂的一句话不敢说。心里佩服的同时,竟突发奇想,他日后教孩子,必是一位严父。
听翟栩要将事情闹大,她在身后轻轻拉了下他的袍子,示意他不必大费周章。
翟栩没理会,“把院门关上,请大小姐去厅上喝茶。”
翟锦兰这才真正害怕,她今天只想给姜沁言一个教训,想着姜沁言必会哑巴吃黄连,不让人知晓。翟栩若把人都喊来了,自己无理取闹,为裴谨川跟嫂子撕破脸的事,岂不是就传出去了。
爹娘再怎么宠她,自己这事却毫无辩解的余地,还是为了一个没出息的男人。这种丑事,爹娘生气还来不及,哪好意思替她说话。
而裴谨川只会更加疏远她。
“三哥,三哥,”翟锦兰忙到他跟前,仰着头哭道:“是锦兰错了,锦兰受人挑唆才来扰三哥清静。日后我再不会来了,你就绕过我一次,别把人都喊来。”
翟栩脸色严肃,“你不是说我夫人品行不端,既然如此,把人都喊来,让大家信你的话,不是更好?”
那些事都无证据,她心里有数,可谁会相信呢。大哥大嫂一向将三哥视作眼珠子,自己趁着他生病如此放肆,只怕有爹娘护着,也少不了一顿罚。
翟锦兰并不笨,她的蛮横都是有恃无恐,一旦发现有弊,绝不会再冒险。
“不不不,我胡说的,日后再不会了。”
“确定不会,能改?”
“能的,三哥,今天是个误会,误会啊。”
翟栩将姜沁言拉过来,“既然是误会,给你三嫂道歉。”
翟锦兰咬咬牙,心里千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认,“三嫂,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我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