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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阳本不想回答,却不知怎的,张口说了句:“没。”

“药呢?”

“倒了。”

何鹊佗深深地看她一眼,笑得如沐春风,点头道:“很好。”

她透过那笑容,看出他的不痛快,却习惯了看他不痛快而不作一言。

何鹊佗拿着玉扳指,指了指方才碰过的几样珍贵首饰,朗声对伙计道:“都买了。”

伙计忙不迭的应下,这位公子虽眼生,可穿着打扮,衣衫上的绣品,一瞧便不是个普通人。看样子他还认识临阳郡主,说明也算个官宦子弟,两人说什么没听见,但郡主显然瞧不上他。

何鹊佗看着她笑:“祖母想你,病既好了,该去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她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女使捧了大大小小的锦盒来,临阳便毫不犹豫地抬步离开。背对着他往外走,她极快地闭了闭眼睛,将情绪尽数掩去。再睁开,又是一副高贵端庄模样。

午后,翟栩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藤椅上铺了绒毯,身上盖了厚裘。阳光打在身上,晒的人昏昏欲睡,他正闭目理着暗卫送来的消息。

有些事,很快便会水落石出。

裴谨川大步跨进院子。

翟栩心情不算坏,睁开眼睛,笑着招呼:“哟,裴大公子害完大小姐,又来寻我的麻烦了?千万别,我身子差,经不起折腾。”小时候翟栩就常骂他害人精。

翟锦兰被禁足半个月,如今解了禁令,着实安

分许多。

裴谨川坐在翟栩对面,笑了声:“我怎么敢寻三公子麻烦,您睚眦必报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

“我睚眦必报是凭本事,你呢,借刀杀人。翟锦兰当初撺掇你整我,现在自己见识到了,不用想也知多愉快。”

裴谨川忍无可忍:“你老平白无故提她做什么?扫兴。”

翟栩玩味地看他,就差没说他是负心汉了。

裴谨川不耐烦,摆摆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如你所愿,我跟她彻底绝裂了。本也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感情,又没定下过什么。忍了这些年,我早乏了,现在乐得轻松。”

裴谨川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没心没肺,说这话的同时,心底是惆怅的。

小时候的翟锦兰虽娇气,却也待人一片真情实意,那时候真心拿他当哥哥。后来年纪一年大过一年,便开始黏他,常说一些要嫁给他的傻话。

裴谨川虽拿她当妹妹,可全府对他真心好的没几个,翟锦兰自然成了知心人,他曾全心全意喜欢过她一阵。

不曾想,她竟越来越让人厌恶,变得与她爹娘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