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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这样夺目,本就属于外面的一片天。姜沁言喜欢看他在马背上的英姿,而不是卧在榻上,虚弱地连药碗都端不动。

翟栩说,不要告诉别人,你一个人清楚就好,我今日出了门,四叔就能平安无事。

她问,为什么你这般厉害?

他骄傲一笑:“因为我是翟家三郎翟栩,翟栩既出,岂有空手而回之理。”

果然,四五天后,听说案情审理清楚,天牢里又抓进去一批,也陆续放出几个人。放的人里,有被冤枉的,也有受牵连的。其中就有四老爷翟平山,听说是过于宽厚,手下人才狐假虎威,冒其名为非作歹。

接回人,长信侯府的风波便过去了。

唯一不足的是,四老爷在狱中与人斗殴,被打废了左臂,人也被折磨的有些精神涣散。看样子,不修养一段时间,是恢复不了的。

翟期都无能为力的事情,翟栩竟轻松办成,姜沁言这才彻底明白,她的夫君是怎样的人物。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那日,四老爷正是想拿左手碰她脸……

阴霾过后,长信侯府终于出了喜事,二嫂杨氏有身孕了。

除田氏膝下有个女儿外,这些年,满府一个孩子也未曾添。翟封的一个通房曾怀上,三房当成宝一样,后来无端小产,翟封还与杨氏吵了一架。

眼下正妻有孕,若怀的是男孩,那便是长信侯府的嫡长孙少爷。不仅翟封喜上眉梢,整个三房都不知高兴成什么样。

虽说对三房没什么好感,可毕竟是桩喜事,姜沁言也跟着高兴。

翟栩见了,笑着直叹她傻,“傻姑娘只知道天下雨,田里不旱,却不记得自家晒的被子还没收。”

这么通俗的比喻,从翟栩这样的贵族公子嘴里说出来,姜沁言总觉违和,自然听出讽刺的意味。

“怎么,我不该高兴吗?”

“该,怎么不该。”翟栩将手中的银枪扔给求玉,接过姜沁言递上来的帕子。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坐下饮了杯凉茶,才挑眉幸灾乐祸道:“眼下三房还沉浸在高兴中,无暇分身。等他们闲下来,恐怕要没事找事啊。”

说罢,他看了眼姜沁言的肚子。

姜沁言顿时明白,翟栩为什么说她傻了。她此前还庆幸,只田氏跟阿娘催她生孩子,旁人无暇顾她。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成了靶子。

姜沁言秀脸泛红,略有不甘道:“二嫂嫁进来两年多,才怀上这一胎,我才过门多久,她们怎能理直气壮地说我。”

翟栩摇头,她还是不知道三房的厉害。

“反正,你别上赶着去给她们说,能躲就躲。”翟栩靠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道:“咱们以后晚上辛苦一点就是,早日赶上,不就解了你的烦恼。”

姜沁言脸更红了,将手中的汗帕子扔在他怀里,转身回了房,留下翟栩一个人的院子里大笑。

素儿不解,暗暗戳了戳求玉的腰,问:“夫人生气了,为何三爷这么高兴?”

求玉借机装成熟,故作高深道:“原因只有两个。”

“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