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万事兴,她敬我,我敬她罢了。疼不疼的,有些酸牙了。”翟栩翘起腿,坐相闲散,也不管三老夫人是不是看的惯。
“三哥儿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这晚辈敬重孝顺长辈,夫妻之间相敬如宾便是家和了。可你嫂子给你娶的好媳妇,孝顺长辈没做到,为妻之道她也不学。到底出身差劲,你……”
翟栩脸色发黑,不耐烦打断:“婶婶这话是什么意思,沁言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痛快了?”
三老夫人见他不高兴,转口道:“我有什么不痛快,我只是想着,连翟家的兴荣她都不放在眼里,未免不妥当。”
“沁言做事谨小慎微,三婶这罪名一安,别吓坏了我们夫妻。不如直接就事论事,让侄儿也听听。”
三老夫人今日脾气出奇的好,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三哥儿,咱们侯府人丁稀少,是出了名的。哪回我去参加宴席,人家不替咱们家着急。四房不管,就说你们兄弟三个,到现在竟一个儿子没有。”
“此事乃是天命。”
“可也要人为啊,如今这个家里,四房关门不出,只我跟你三叔两个长辈,我不得不替侯府考量。从前你年纪小,婶婶一句话没催过你,可如今你都成亲大半年了,我怎能不急。她肚子里没动静,她不争气,你也不能只守着她啊。”
翟栩面无表情,只眉头拧起。
三老夫人以为说动了,继续道:“三嫂不是苛刻,并不怪她这点,可她多次阻拦给你纳妾之事,这就是她的不对了。一会儿说做不了主,一会儿又说你身子弱,不宜多近女色。说来说去,我看就是她心胸狭窄。”
翟栩冷然道:“我的主,她确实做不了。”
“所以我不找她了,三哥儿,你是个明事理的。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纳个妾进屋,能添丁进口最好。你身边没个知冷热的,我不放心,让她去伺候你。再说了,你堂堂侯府公子,只一个正室在身边,说出去让人笑话,院子里太冷清可不好。”
翟栩长眉微挑,“有什么不好?三叔这院里,也热闹不到哪去。三叔也只两个孩子,还都是婶婶一人所出。怎么这些年,婶婶不想着添丁进口,多为三叔纳妾呢?”
“啪!”三老夫人恼羞成怒,再压不住脾气:“放肆,谁教你的规矩,编排到长辈头上来了。我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你扯其他的做什么!”
翟栩吊儿郎
当地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羡慕三叔三婶,这些年举案齐眉,也想效仿。再说我娘去世多年,爹爹都未肯续弦,也没人劝他。怎么到了我这里,好像不纳妾就是罪过了。”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侯府现在跟从前能一样吗?”三老夫人被他惹得心绪不宁,语气强硬道:“你今天最好把我的话听进去,你以为这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你大哥也着急呢,他比谁都希望你能留下血脉。”
翟栩默而不语,大哥还不是事事顺着他们,翟锦兰一事后,更是极力补救。
三老夫人骄傲道:“方才那姑娘很不错吧,那是我三弟跟前的,虽说是庶出,给你做妾还是行的。”
“嗯,看到了。”翟栩不咸不淡。
三老夫人眼睛笑成一条缝:“你既看到了,就知道她模样是好的,我告诉你,她性情比模样还好呢。不比那些出身低的没见识,她琴棋书画都学过,给你解闷再好不过。你只要点头,我就能作主把她许了你。”
翟栩漫不经心地听完,轻描淡写道:“翟栩无福消受,不如给了二哥哥,表兄妹亲上加亲也好。”
“你二哥哥不缺人伺候,你什么意思,婶婶给你安排的人,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但不喜欢,不想要。”翟栩也不绕弯子,一口拒绝。
三老夫人不可置信,瞪他道:“哪一样不合你心意,哪一样比不得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