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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说字谜。”

三老夫人不耐烦。她不是不知,以前四皇子无权无势,能与翟家结交是占了便宜。如今人家今非昔比,是未来的天子,怎会把翟栩放在眼里。不然,翟栩早就升官发财了。

可她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继续纠缠道:“听说太子殿下身边没个人伺候,又日理万机,为朝廷劳心劳力。既然如此,咱们侯府该为殿下分忧,是不是?”

姜沁言笑她如意算盘打的好,面上温柔道:“三婶,您是一番好意。可满京城有此主意的人不少,太子殿下一个也未曾收。”

三老夫人焦急:“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不是与他有交情,若能说得上话,还有什么不好办的。”

姜沁言只能明说:“不管有没有,三爷的脾气您知道,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我今日先找你商量,你还不晓得为何?”

姜沁言笑笑:“侄媳不晓得。”

三老夫人一噎,旋即苦着一张脸,好像随时要哭出来。

“你三婶我命苦,膝下只有一儿一女,你二哥在牢中出不来便罢了。你妹妹锦兰再过两月便满二八,咱们家连亲事还不曾给她定下。我现在夜夜睡不着,想着咱们翟家之所以一年不如一年,不是因为朝中无人,而是宫里没有倚仗。若锦兰能陪伴在太子身边,日后咱们家何愁前程。你说是不是?”

不是。

侯府败落,那是男丁不图上进,全靠侯爷和翟栩兄弟俩。

翟锦兰迟迟未定亲,是因三房低门户看不上,高门户攀不上,白白耽误到现在。再加上家里的事不断,想提亲的也不得不斟酌一二。

翟锦兰是个有主意的姑娘,从前跟裴谨川虽有情,却不向父母明说,说割舍就就割舍。如今年岁已到,这是急了,才

托自己母亲撒泼。

“沁言做不了主,要回去问过三爷,让三爷拿主意才行。”

三老夫人知她喜欢用这一招,把事情推给翟栩,旁人就对她无可奈何。从前她还能上当,以为这小门户的姑娘,攀高枝后一定唯唯诺诺,不敢不顺从夫君。

现在她算看明白了,她那混账侄子,谁的话都不听,只对这媳妇言听计从,捧着都怕碎了。她有什么做不得主的?

三老夫人笑意淡下去,强硬道:“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应了我。”

姜沁言柔柔地笑说:“沁言说了不敢,三婶又何必为难。”

三老夫人不痛快,刻薄之相毕露:“我好言好语地告诉你利弊,你听不进去,还说我为难你。我一个做长辈的,使唤不动你了?我今日偏要为难你。”

见她耍赖,姜沁言想起翟栩的教诲:该强硬则强硬。

她冷淡道:“沁言虽出身小门户,按三婶的话来说,有些小家子气。可家里也未曾教过,女子能擅自替夫揽事。三婶婶出身高门,为何竟如此教唆侄媳?”

当年酒宴上,因她只喝了半杯酒,三老夫人便拿出身来讽刺她,背后更是讽刺她不少。她不提,不代表忘了。

三老夫人听完气的满脸通红,深知姜氏已非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新妇,如今是软硬不吃。拿她没办法,便拍桌大怒:“你简直目无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