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傻子。”素儿忍不了了。
姜沁言被他逗笑,只好顺着台阶下,“回去给爷传话,别的不用,带些酸枣糕回来就成,我近日只爱吃那个。让他多买些,早些回,不然,回来也没有好果子吃。”
求玉听得眉开眼笑的:“哎!那求玉告退了。”
“怎么跟在三爷身后挺精明
能干的小伙子,一来我这说话,就一脸傻气?”姜沁言故意逗素儿。
素儿脸红了,辩驳道:“谁知道,可能您太漂亮,或是太凶,吓着人家了。”
姜沁言眉眼一扬,还未反驳,余光却见从树后走出一个人。
那人打趣道:“传言果然不假,三爷三夫人好是恩爱啊。”
女子一身艳丽华贵的浅紫色,满头银钗玉簪步摇,仅是右手腕上就带了几个手镯。姜沁言低头看看自己,本来素雅得挺好,给她一比,像家里揭不开锅的一样。
隔着这么几步远,那股浓烈的脂粉香,霸道地袭进姜沁言鼻子里。香想必是好香,只是熏的太多,便失了贵气,把人呛得只想咳嗽。
此人正是翟期的妾室,从恃宠而骄的舞姬被抬为妾身,名唤玉晚,人称晚姨娘。姜沁言在田氏院里见过几回,瞧着不算好说话,便敬而远之。
没成想今日在这遇上了。
“晚姨娘。”姜沁言客套地朝她笑笑,也不大舒服,“怎么方才不来太阳下晒,却在树阴后面站着,仔细着了凉。”
“我也才来,听你们在说话,便等了会,未敢打扰。”玉晚随便解释了句,完全不在意姜沁言怎么想,直接上前来坐下。
不敢打扰,所以听到现在。姜沁言想,隔墙有耳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方才若是跟素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这会子可就完了。
玉晚娇滴滴道:“三爷瞧着不苟言笑的模样,没想到这般细心。整日公务繁忙,还派人回来问妻子爱吃什么,真是少见。我们侯爷虽体贴,到底不如三爷这般会疼人。”
素儿站在一遍,几乎是极力才克制住自己不翻白眼。不是她一个下人看不起人,是这晚姨娘实在不知好歹。仗着侯爷宠她,做了许多不合规矩的事,下人们都在后面笑话呢。
这会子还说这不知好歹的话。自家姑娘再怎么说,是名正言顺的三夫人,又是三爷唯一的枕边人。
而这位呢,舞姬出身,不清不白不说,得了侯爷的宠爱早该知足,还说这样没规矩的话。
姜沁言亦是不快,大哥是侯爷,一家之主,怎会把心思放在后院。连田氏尚且不敢说这样的话,她竟能说出口。
出于修养,姜沁言没多说什么,淡笑道:“不过是今日三爷碰巧想起,怎敢与大哥比。”
她头一偏,年轻的面容带着丝玩笑,“碰不碰巧我不晓得,可三爷是一片心意,夫人却好生无趣。”
“为何这样说?”
“三爷心疼你,既特地叫人回来问,定是想好好给你买的。夫人却奇了,不好好撒撒娇,只要什么酸枣糕。那样的小玩意儿,有什么吃头,不嫌酸牙?”她漫不经心地说笑,目光去灼灼地盯着姜沁言。
姜沁言被她看得心里一个咯噔,笑容僵了一下,差点不知道说什么了。转瞬想到,爱吃酸枣糕的大有人在,定自己太敏感了。万一人家只是闲谈两句,自己这副样子便漏了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