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在探咱们新帝的脾气,说到底,就是看陛下您能让多少步。其余几国都在观望,暂时不会插手。依老臣看,咱们不能再等,以免横生枝节。”
“国公爷所言极是,朕赞成。”
翟栩认真地听,时而提出疑问和建议,学用兵之道。国公爷也是事无巨细,为外孙答疑解惑,并驳回翟栩一些纸上谈兵的法子。
需要商议的事太多,阎何不擅长打仗,从前做闲散王爷的时候从不关心这些。就算他再聪明,也需要有人提点,届时在朝堂上方不至于说蠢话。
因此三人中午草草吃了顿,下午又商议一个多时辰,方意犹未尽地告一段落。
谈完正事,翟栩走前问阎何道:“若你做大夫,有急诊,可会带上给孕妇止血的丹药?换句话说,你会不会把新制的药,都放在药箱里?”
阎何道:“有些大夫的确有这个习惯,以防不时之需,但这样毕竟麻烦且不灵活,占用地方。给孕妇止血的丹药,不是常用之药,若不提前知晓,随身带是多此一举。”
“正是多此一举。”翟栩把大概情况都说与他听,家丑不可外扬那是对外人。他跟阎何,谁不知道谁的那些破事。
他道:“可这金大夫又尽心尽责,不像有别的心思,我很纳闷。”
阎何当即抓住关键点:“你弄错了一件事,这金大夫有备而来,和他存了好心,并不冲突。”
翟栩顿时一震,心跳地就好像突然被人提起来一样,“你是说……”
阎何猜测:“也许,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但并不去阻止,却备好了应对的法子。”
“图什么呢?”
“你大哥虽迂腐愚孝,却不是傻子,绝对会护你们。他铁了心要分家,又有此事做把柄,三房不敢多闹。翟锦兰还没出嫁呢,闹开了便是丑事,只能忍耐下。我不知你的家事,你自己不妨想想,三房倒了霉,分家之后,谁会受益?”
四房?不会,四房与三房荣辱与共,分了家出去没什么好处。四房连子嗣都没有,就算有家产,也守不住。
而没了三房四房的拖累,不必再收拾烂摊子,谁会满意?
翟栩忽而觉得凉意从脚心窜到了背上,不觉地打了个冷颤。
回府之后,翟栩将听语喊到屋外,“三夫人此前交代过你们,她有身孕的事情,谁也不能告诉。”
听语恭敬道:“是。”
翟栩咬牙冷声道:“可你还是没忍住,告诉了你主子,是不是?”
听语低下头:“奴婢自伺候三夫人起,便是支风阁的人。”
翟栩不理会她表的忠心:“你不否认,便是默认。”
听语颤声道:“奴婢想着这样的大事,全瞒着不妥当,万一出了事情,三爷必会怪罪。告诉大夫人,大夫人暗中帮衬着,奴婢也好安心。”
翟栩冷笑:“可还是出了事。”
听语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