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侍女分别捧出红色托盘,其余贵女皆移开视线,证明避嫌之意。五位贵女拿出各自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托盘上,侍女用红布盖住,分散上前放于公主案前。

时于归轻轻撩起红布扫了一眼,嘴角突然抿出笑来,最后用眼神示意了其中一样,立秋得令,便把五样物件端至屏风后,稍后端出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放置时于归案前。

“我射一词,金钗。”

接到红球的是金紫光禄大夫嫡次女宋文琪,她满脸晕着红光,绞着扇柄,眼睛在高高挑起的宫灯前闪着光。因是她接到球,便是她第一个说话。

“细腰。”她咬了咬牙,想了半天已经想不出公主所说的词与自己呈上去东西有何关系,心中不甘,又不愿落人下乘,便咬牙挑了个难的。

她身边有一女子,摇了摇扇子,随后说出:“南”

“这些东西我可最为不会,当真是为难死我了。”说话的人出生于将领世家,言行举止极为大气,连面容都比一般女子要舒朗。

“我便射一个简单的,斗。”

时于归仔细看了她一眼,嘴角笑意加深,点了点头,笑说道:“尚可,袁娘子谦虚了。”

“想着似乎和我也没关系,便随意对一晴风。”说话的人和袁娘子坐在一起,露出两颗虎牙大大咧咧地说着。

“东风。”

“芦花”

随后两人也紧接着说道。五人说完,底下冒出窃窃私语之声,目光时不时看向被红布覆盖的东西,东西凸显出一点形状,细长狭窄,看不出端倪。

“此物狭长微弱,‘南’字一词似乎并无相射词语,倒是‘东风’、‘芦花’和‘晴风’,即象征春光,又与此物有些相似之处。‘斗’这词果然是鲁娘子血性之人能说出口的。老实说,我的‘细腰’似乎也与公主所射之词关系不大。”最先开口的宋文琦开口解着,她家和鲁家向来不对付,今日难得连在一起,又见她刚才得了公主一句话,便笑里藏刀地讽刺几句。

对‘晴风’的女子,柳眉一皱,呛声道:“先不说结果未分,你这‘细腰’也大煞风景,人人对春色,你对春吗?”

说话的人是怀化大将军嫡女章怀,怀化将军老来得女,前面三个臭小子,对唯一的幼女眼珠子一样疼着。章怀性子跳脱,常年混迹市场,说话便不似闺门绣阁那般文雅,直白甚至粗俗,老将军不以为耻反而常呼‘有父之风’。

有人发出嗤笑,宋文琦脸色涨红,气得说不出话来,生怕章怀破罐子破摔,口无遮拦,自己混不吝,偏要丢她面子。

“不过是一射覆,各有看法,何必闹得不愉快。”一旁女子劝倒,此话一出便有人接二连三劝着。章怀嗤笑一声,挨着愿娘子坐下,鲁娘子拍了拍她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