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之心歇了半刻,换了个话题盖过去:“买这么偏做怎么,是不是也想学着闻儿搬出宫内自建府邸,还兴师动众要巡防司给你拓宽路口。”
时于归抬眉扫了圣人一样,皱了皱鼻子,一脸不高兴地说道:“谁要跟他一样,我要和父皇还有哥哥住在一起。还有是谁嘴巴这么大,叫巡防司做点事情怎么了,其他大街条条宽敞大方,就卡着几条看也不看一眼,别的学不会,欺上瞒下,谄媚奉承倒是快。”
这话说得又直又快,一点都不顾及别人面子,也不在乎圣人感想,惠安帝摇了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话中虽然有些责备,但脸上带着笑意。
“为上者,惩戒有度,赏罚分明既可,少整有的没的,也少去顾府,免得别人说闲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又把顾府掀了个底朝天,还把海家人扣了,天天胡作非为,尽让你哥哥为难。”
时于归一点也不意外惠安帝会知道,扣着手指不说话,眼珠子看了他好几眼,也不说话。
“圣人,太子殿下有事相禀,已在延英殿等候多时了。”王顺义匆匆而来,覆在惠安帝耳边轻声说道。时于归耳尖,消沉的神情一扫而空,眼珠子转着,露出得意的笑来。
惠安帝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定是公主怕被责骂找了太子来当挡箭牌。
太子也是,时于归现在的脾气多半是被他惯坏的。
“今日不准外出,大字记得写好,安太傅也要多布置作业给她,省的一颗心就知道往外跑。”临走前,惠安帝特意落了命令,企图留住时于归想往外走的心。
时于归笑了起来,大眼睛眯起来,眼底的红痣一闪一闪的,古灵精怪的样子。
“可是我已经答应安柳柳去安师家里了。”
一旁一直沉默的安泽神情一愣,惠安帝转身,一脸古怪地打量着时于归又看向安泽,疑惑地说道:“此话当真?”
怪不得圣人这样想,照时于归的脾气,安柳柳文静固执,才华横溢,出口成章,是千秋公主最怕接触的读书人,而且又因为是安泽的孙女,时于归平日里躲着还来不及,会主动去她家去,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怪事。
时于归对着安泽挤眉弄眼,安泽敛下眉眼,低下头低声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