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公主无关的事情。”他低垂着眼睛,冷淡地回着。
时于归心中戒备层层升起,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着:“你可别欺负他。”
谢书华闻言,像是听到笑话一般,抬眉看着护短的公主,眼角露出冷笑,嘲笑着:“谁敢欺负顾侍郎,没看见还有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吗?”
“顾闻岳被酒色掏空身体,顾明朝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之前不是好了吗,自己又去花天酒地才又倒下的,你阴阳怪气什么?”时于归皱皱鼻子不高兴地说着。
这事她自己心里有杆秤。顾闻岳第一次倒下可能真的和顾明朝有关,让顾家这坨烂泥在杨家风波中掀不起风浪。至于第二次是绝对和他没有关系的,顾明朝若是想弑父,大把的机会时机,而且他做事一招毙命,一击即中,绝不会来回两趟折腾,平白给人留下话柄。
谢书华看着她信誓旦旦的脸,眉眼张扬自信,他垂下眼不再说话。时于归也有些生气,吃着茶不再理他。
日光亮得很,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清晰可见,沉默的两人皆是满腹心思不再说话,空气沉闷压抑,门口的蝉叫得凄厉,翘着尾巴的花猫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谢书华侧脸被遗落进来的日光笼罩在,深刻阴郁,在脸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是我妄言,顾明朝心志坚定,心有朗月,公主的眼光一向不会差的。”
“看日头,顾侍郎和盛尚书回来时间尚早,便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谢书华轻敛下眉眼,低声恭敬告辞。
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时于归这才合上嘴,猛地露出受惊的神情,瞪圆眼睛,一副青天白日活见鬼的模样,哆哆嗦嗦地问着:“他……他刚才说什么?”
谢书华竟然会道歉!身有傲骨的谢家嫡子这辈子对着他父亲都不曾低下头,小时候两人多有摩擦,被自家哥哥压着也不曾道歉。
好像也不是,时于归满脑子想法像是被突然出现的一道光所打断,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的画面,这应该是他第二次道歉。
身形刚刚开始抽长的少年被压倒在地上,抱着头挣扎着,任由前方少女愤怒的拳头砸在他身上,不敢还手也不敢躲避。
——对不起。
他一直低声说着,只是当时这话只是让时于归更加愤怒。
背叛不甘,所有深掩在内心深处的情绪被年幼的谢凤云挑起,像是在原本就化脓结疤的伤口上猛然捅了进去,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哪怕时过境迁,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但当时的情绪依旧深深留在她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