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还是不好意思啊啊啊啊!
她紧张地偷瞄了温霖泽两眼,张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说出口,怕不是要被他揍。
看着宁盏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他无奈:“要不你替我吃?”
他这幅不慌乱、意料之中样子,让宁盏觉得他肯定一早就是打算给她的。
好不容易才削了个长得还行的黄桃,宁盏看了看外间:“要不,我去问问有没有竹签。我切成小块吧?”
“算了,不用这么复杂。等拔了针头,我再自己削一个。”
药瓶里的液体所剩不多,宁盏将黄桃放在杯盖上:“那等拔了针头,你再吃。”
温霖泽没拒绝,点头:“嗯,好。”
温霖泽的左手平放在身上,白色的纱布盖住半个手掌,看样子伤得很重。
宁盏坐在一边,皱眉看着他被包扎的手直叹气。
温霖泽安慰她:“真的没事,两天就能好。”
被纱布包着,宁盏看不清里面的样子:“伤口是不是很大一块啊?”
温霖泽用扎针的手比划了下:“说来惭愧,就这么点。我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宁盏看他蜷起手比划的样子立马警钟大作:“你别动,扎着针呢。”
温霖泽老老实实把手收回在体侧:“嗯,不动。”
他好像今天特别好说话。
那天说会对她好点以后,他好像就真的开始对她好了。
宁盏坐回他旁边,交叉双臂,在桌上单手托着头看着他的左手,有些自责地说:“都怪我,要不是那天下雨你去接我。”
“就算不去接你,也要淋雨的。”温霖泽低头看她,目光温和:“是我自己不注意。”
宁盏叹气:“唉……不下雨就好了。我不喜欢雨天。”
下雨么……
要是不下雨就好了啊。
温霖泽的心情随她这声长叹,也有些低落,他不大喜欢下雨天。
下雨的话,总让他想起些往事。
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影子,轻声说:“其实,这个伤口是在母亲的墓前划伤。”
宁盏听出他语气里的惆怅,缓缓坐直了背脊,接着听下去。
温霖泽:“她大概怨我。”
这是她第一次听他提及自己的母亲,一时也不知道该劝慰什么。
他的事,她并不是很清楚。
温霖泽继续低声说:“有件事,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怎样做才是对的。”
那些压在心底的、一个人去背负的事情,似藤蔓缠住他的心。
在下雨的、湿漉漉的空气里发酵。
“都说不知者无罪。那件事他不知道,我知道。可我没有告诉他。”
他毫无头绪地倾诉:“不仅如此,明明是不该做的事情,我还听之任之。”
苦笑一下,“所以,到底是我有罪。”
宁盏听得一头雾水,不太懂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