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或者说白昇没有回头, 只是死死地盯着玻璃柜里那把历尽千年风霜的古剑, 浑浊眼底渐渐漫上悲怆之色。

“这是我大泽朝的剑！是我大泽的剑啊！却被那宵小夺去冒认他国之物！尔等蠢材有眼无珠！”

博物馆里来来往往参观者不少, 奇怪的是, 却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俩。

即便是路过他们身边, 也好像没有看到这个人似的, 不曾投来异样的关注。

而且江明淮也没有和江渺一起。

但是白昇并不在乎这些, 只是满眼痛苦地挥起手中的拐杖, 重重砸向玻璃柜台，钢化玻璃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后, 毫发无伤。

“一千多年了，你的执念也该散了。”江渺敛住了脸上懒洋洋的微笑，目光里多了几分凛然之色。

“是你！”白昇忽然转过身来朝着她大吼道，额头青筋鼓起，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宣泄着嘶吼着，“是你毁了我的天下！是你！”

江渺冷冷勾起唇角，“是我，也不是我。”她扬了扬下巴，“你到现在仍然不知悔改。”

千年前泽国都城沦为地狱的一幕，江渺想起来仍觉得心惊。

说来也是巧合，那会儿她刚好在睡觉，一睡就是几十年，却被突然吵醒过来，要她去收拾一下烂摊子。

一赶到泽国都城，二十万联军已经被巫祝释放出来的煞气侵噬，化为了其中的一缕，如果不是她及时化解了煞气，恐怕人间就成了一片血海，死的岂止几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