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汲取空气，每一口都给她带来痛苦。

“你是我爸的师傅，他相信你、崇拜你、但是就是他最崇拜的人，直接把他推入地狱。你就算想要保住魏先生的命，你大可以让他离开，让这场计划落空，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了最信任你的属下！”

苏慕北眼中爬满了血丝，她猩红双眼，拿起桌上的枪漫上着子弹。

“我爸全身上下中了19颗子弹，没有一个好地方。”

她眼中聚着泪花，没有让他们掉下来。

她看着李局嘴唇颤抖着，激动的一张脸都红了起来。

“19颗，19颗！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我爸遗体，没一处是好地方的心情！我爸该多疼、多绝望。他最信任最崇拜的人，居然出卖了整个警局！”

李局抬头，揪着自己的心脏，痛苦的吃了两片药。

他躺在沙发上大喘着气，眼眶湿润。

“我原本只是想让那帮人提前撤离，让你爸扑个空，但没想到他们居然射杀我的部下。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犯下的错，就算死，我也弥补不了，只能去下面赔罪。”

他看向苏慕北，像是看到苏爸爸一样。

“你爸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是我为自己培养的接班人，却被我亲手断送了性命。”

苏慕北瞪着他喊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死，还坐在局长的位置上这么多年。我看不出你有一点内疚，如果你内疚怎么还活到现在！”

李局躺在沙发上捂着心脏，脸憋得通红。

“这几年里，我和他们也断了联系。今年才陆陆续续露出马脚，正好你今年也毕业，大概是天意，是天意让你亲手为你父亲报仇。”

苏慕北红着冷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她咬破自己的嘴唇，拿枪指着李局，真想在他身上开十九抢，让他尝尝自己父亲当年的绝望。

但是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两天的调查发现，那个中间人、还有和囡囡一个血型的女孩都是他找来的，为的就是让苏慕北发现这帮人的踪迹。

但是她无法原谅、怎么都无法原谅，这种事情不可能原谅。

不可能因为他做了一件小小的善事，她就能原谅他当年犯下的弥天大错。

“开不了抢是不是？”

李局看着她欣慰的笑了起来，他呼吸开始急促。

“自从你爸牺牲，你这孩子的戾气越来越重，能解决你身上戾气的唯一方法只有让你亲自解决那帮人。”

说着李局从怀里拿出一把密封的□□，枪上的血渍几乎快看不清，但是第稀能看出上面是‘北’字的一半，还没有写完。

苏慕北再也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浑身颤抖的拿过这把枪，看着上的血迹，把枪抱进怀里，哭到崩溃，嘴里喊着“爸。”

让人心疼的要死。

“这把枪我已经销户，你可以拿着。本来早就想给你，但是我怕你再受刺激，就一直收着。也是用这把枪一直提醒自己，这是我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哭了好久，苏慕北抬起头，一双红透的眼睛瞪着李局。

“没有用，你能换回我爸的命、换回其他两位叔叔还有受害者的命吗你知道因为你的自私，害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