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愣了一下,大约也是想明白了这些,忽然又盯着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他依然眉眼温和,目光澄净,却终于还是在她显得有些过分专注的目光里渐渐红了脸色。
“对不起。”她认认真真地道歉,说完凑过去亲了亲他的眼睛,末了又笑着问,“所以要和我一起洗澡吗?”
乐胥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像是又怕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再多看一眼就要着了女妖精的道,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去:“你去洗!”
楚歌也不再继续撩他,笑盈盈地起身去了浴室。
……
乐胥确认楚歌这几天有些反常,是在三天后有一次收到楚歌消息,说是在A大门口的时候。
其实之前那次楚歌过来A大,他就觉得有些反常——他还没有自信到觉得楚歌会是因为自己才来的。至少,不会只是因为自己。
楚歌一向都很懒得出门,一周里来了两次,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
但楚歌看起来并没有要提的意思,乐胥也没有追问,只是下意识地更加关注了她一些。
他这学期一共就只有两门课,一门在周一下午,一门就是今天的周五下午。上一次楚歌答得太高调,又是在课上,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就连他这天顺道去和导师讨论论文,都被导师打趣了几句。乐胥得承认,虽然不好意思,但他是高兴的。
知道楚歌不喜欢被刨根究底地追问,乐胥也体贴地没有问,但在他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前,接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电话。
真的挺意外的——直到晏清时人都坐在他工作室里了,乐胥还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确实怎么也没有想到,工作室成立以后,来访的第一个客人,会是晏清时——连楚歌也都还没有来过。
屋子里略有些乱,乐胥把晏清时带进了单独的隔间,又给了他一瓶矿泉水。
晏总倒也没有嫌弃,随意坐下了、还打开瓶子喝了一口——就是这样,也喝出了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喝82年的拉菲的那种霸总感。
晏清时拿出了一个信封。
此时画面有点像恶婆婆甩出一个信封说“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场景。
但乐胥没生气,略带疑惑地接了过来。信封上印的落款,看着像是个医疗机构。
“我在私人医院给楚歌订了一份全身体检,你有空拿给她。”晏清时说。话音刚落就见对面的少年人一下子变了脸色:“楚歌她?”
“她作息不规律,胃一直不怎么好,别的指标也算不上很健康。去年她查出来胃癌抗原偏高,”晏清时语气微冷,“我一直想让她去做胃镜,她不肯。”
乐胥沉默了一会儿问:“因为她不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对吗?”
“是,”晏清时点头,顿了顿后,却又说了另一个原因,“她也不愿意接受麻醉。”
乐胥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