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车。
他把她放进去,倾身前来。
柳姝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颈,却又猛然想到,他还戴着面具,面具很凉很冰,她要提醒他摘掉。
她一伸手,男人偏过头。
人在梦里,即使被禁锢,也感受不到疼痛,可那份焦灼的情绪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她很着急,想问他为什么?
梦里没有声音,幸好他懂她,他告诉柳姝,“是你的错,我只是惩罚你而已。”
她咬紧下唇,哭出声来。
……
“姐?”
“……”
“姐?”李桃晃着柳姝的小臂。
“嗯。”
“你醒了?”李桃说,“你终于醒了。”
“我怎么了?”
“你昏迷了。”李桃神色焦急地说,“你一天没醒,差点吓死我,早晨叫村医来给你输液,一个小时前刚输完。”
柳姝抬手看了一眼粘着胶带酒精棉花的手背,“嗯”了一声。
“姐,你饿吗?”李桃问道,“我中午熬得粥,一直保温,给你盛一碗好不好?”
“嗯。”柳姝脸色变了变,表情看起来不算太好,看了眼窗外,天很昏沉,“几点了。”
“下午五点多了。”
“学生放学了。”柳姝想从床上坐起来,没什么力气。
李桃手伸下去,扶着她后背,揽她坐起,“姐,你好瘦啊,骨头有些硌手了。”
柳姝静下来,缓了缓神,“我要去一趟厕所。”
李桃抿了抿唇,侧眸看她。她坐在床上,手扶着额头,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昏昏欲睡。
“要我扶着你吗?”
厕所在室外,挺远的,步行要五六分钟。
柳姝抬脚穿鞋,淡声道:“不用。”
她裹得严实,长时间不进食令她手脚还有些冰凉,走路缓慢,慢吞吞地从卫生间出来,一抬眼与尚随帆打了个照面。
他好像故意在等她,听到动静一下子抬起头来:“你没事了吧?”
柳姝洗了把手:“没事,多谢关心。”
“你倒也不用这么客气。”尚随帆说,“我觉得你这姑娘挺好的,就是有些过于要强了。”
柳姝脑袋这会儿反应慢,没想好怎么回复他。
尚随帆又说:“我不计较你造谣我找不到对象的事了,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
柳姝在外套上擦擦手,伸进兜里,抬眼:“什么?”
尚随帆淡笑一声:“你也没对象,咱俩谁笑话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