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定罪,你真当牢狱是给你玩玩的。”俞氏扶着发间珠钗,上挑的眉尾带着几分笑意,“何况……本郡主说错了吗?不是阮常江那个老东西巴着我们老爷要我俞儿娶你的?不是你不要脸爬上沈寂的床?我们沈家大度,娶你一个罪臣之女已然委屈,难道还要娶一个失贞的人妇不成?你的脸呢?”
阮绵书嘴唇发颤,她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可是沈府都是她们的人,说有人陷害就是自取其辱。
她要脸,沈家为了尊贵的沈俞不会给她脸。
阮绵书忍着酸涩把背挺的直直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发火的俞氏。
俞氏被她看的难堪,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说话更加狠毒,“你一个没了清白身子的女子,往后就不要妄想我儿会娶你,没有把你浸猪笼都已经是开恩了,讲到外面可是要万人唾弃的。”
边上的丫鬟婆子附和着,阮绵书冷冷的看着听着,注意到俞氏身后的两个红衣姑娘,长相上乘,擦脂抹粉,尖利的声音一听就是昨夜欲偷窥的姑娘。
就是此时,俞氏骂着,那两个人还是好奇的往这边偷看,眼中带着精光。
阮绵书瞬间感觉浑身冰凉,被人侮辱的耻辱感迅速攀上心头,愤怒到心炸,眼眸猩红,淬毒一样的反盯着她们,被褥里面的手掌慢慢的抓紧,准确的抓住了昨夜放好的东西。
带着暖人的温热,通体细长圆滑,是一根簪子,尖端很细的那种,一簪子下去心口肯定就是一个血窟窿。
“谁说我要嫁给沈俞?”
阮绵书笑着,讥讽的看着屋子里面的每一个人,即便此时,阮绵书的背也是直直的,自带一股她们望尘莫及的高贵。
曾经这种气质让俞氏一眼相中了她,如今却是让俞氏心里气闷不已。
“难道就沈俞看不上我吗?我还不屑沈俞呢?”
阮绵书说着,手指摩挲着玉簪,余光测量着和那些人的距离。
她没这么受辱过,既然人人把她往死里逼,那么死之前,她干脆把人捅一个血窟窿,拉下去一个,算一个。
阮绵书眼中带着轻生的焰火,似笑非笑的看着左右,手指头几乎就要掐断,俞氏已经被她眼中的恨意惊到,一时顿住。
待俞氏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对着身边的人喊:“红英,红雪,你们看到没有?她敢瞪我?”
原来昨夜窥视的人,叫红英,红雪啊!
阮绵书朝她们笑笑,把那两个人笑懵了。
“你们两个,给我挖了她的眼珠子,丢出去喂狗,然后让所有人知道她就是一个浪/荡的……”俞氏对着那两个红衣姑娘吩咐,她怒了。
可红英、红雪已然被阮绵书吓住了,没有动,她们没有想到一个落魄的姑娘,竟然有这样瘆人的神情,像是……要杀人。
阮绵书看着她发火,丝毫不惧,连活着的希望都没有的时候,她是可以什么都不怕的。
再难堪,难道有一觉醒来被人围观难堪?
阮绵书脸上始终带着笑意,被人娇养的娇花,初初笑起来是带了惊魂的媚气和动人,她估摸着自己可以杀几个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