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下了一场大雪,雪厚的足足盖去了人的鞋子,阮绵书的伤好了,在屋子里面闷了五六日。
好在十一月一进,天气放晴了,积雪遇阳而化,雪水顺着屋檐滴答滴答的落下,过了两日积雪没了。
她高兴的很,一醒来跑到院子里面转了两圈,和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打了招呼,沈寂站在门口,听着她和人说话的声音,忍不住轻笑一声。
那笑声很小,可那一刻他们就像心有灵犀一样,阮绵书也回头看他,诧异道:“你笑了。”
沈寂靠着门框,假意不知道怎么回事,轻咳两声叫她,“过来吧!”
虽是化了雪,外面还是很冷,屋子里面比较暖和。
阮绵书倒也听话,小步跑过去,帮他吹乱的衣裳理了理,听到沈寂问她,“初七了,屋里呆了半个月,确实闷的慌。”
对此阮绵书深表赞同,仰头看着沈寂思索的面容,笑道:“你不会也闷了吧!”
沈寂笑意淡了些,捂着她冻凉的手捏了捏,漫不经心的答道:“是闷了,去穿厚些,带你放风去。”
“去哪里?”阮绵书眼睛一亮,意外的不行,也好奇的不行。
沈寂一手牵着她,一手抚着她的面容,突然捏住她的脸,不顾她变声的抗议,摇晃了两下,“念云庄不远有个庵堂,带你讨些香来,你不是熏香吗?”
听到香,阮绵书眼光暗淡了些,“我不喜檀香,往后也不会熏香了,我们就去走走就好,不要香。”
沈寂松开她的脸,照着她的额头敲了一下,点点头道:“随你,快去换衣裳。”
刚好手也给捂热了,沈寂松手推她进屋,等人进去,沈寂对着远山处,那里传来悠远的钟声,听到声音,他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哀愁,只是这哀愁之中似有期待。
“初七了,不知你忘了没?”
沈寂苦笑着,朝院子叫了一声松柏,松柏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朝他行礼,“二爷什么事?”
“让人告诉杨朔,我要去庵堂,他知道怎么做?”
松柏应声,小跑着去了杨朔的住处,看到和他隔着珠帘说话的杨朔,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男女有别隔帘也就算了,舅爷这是做什么。松柏也没问,把沈寂交代的说了一遍,听到庵堂,杨朔似乎很焦急,在里面搓着手转了几个来回,突然掀开珠帘,问松柏,“他可说让我同去?”
松柏被他一张脸吓了一跳,惊讶道:“舅爷,您脸被人打了?何人如此大胆……”
杨朔捂着脸,闻言愤愤的把袖子放下,即便过去了几天,他双眼的淤青还没有下去,阮绵书怎么会有那样一个母老虎姐姐。
“罢了,你回去吧!就是他让我去,我这副样子也是没脸去。”
松柏摇头,“不是的,舅爷。二爷没交代让你去,你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