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阮绵书转头,便见一片火光之中,杨朔和青哥带着人,一路疾驰而来。马蹄扬起地面的尘土,在黑夜之中竟有些劈天盖地的壮观。
松柏惊喜叫道:“舅爷来了,来救我们了。”
长箭从杨朔弓上飞出,嗖的射穿了一个人的胸膛,这一幕好似打开了一个口子,有人喊道:“杀,杀死不论。”
刺客再无顾及,抄起长剑和沈寂一行人打杀在一起。
阮绵书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发疯冲过来的刺客,扬手一挥,最后一点粉末随风而去。
人□□织的身影在地上转动着,滚烫的鲜血融入泥土,到处都是血腥的味道。她害怕着,清醒着,攥着发簪寻找沈寂的身影。
却见沈寂的正前方,一个刺客带着面罩目露凶光,泛着刺眼的白光,箭羽朝沈寂飞啸而来。
那箭很快,擦过好多人的头颅,直直的朝着胸口,只是片刻之间,利刃划破皮肉,滚烫的鲜血从嘴边流出,阮绵书的血落在沈寂的手上,被沈寂搂着入怀。
“绵绵——”
青哥大叫,踩着马背越过人群,刺鼻的药味在空中弥漫,青哥癫狂的不分敌友,一路冲过来。
沈寂缓缓蹲下,单膝跪在地上,不可思议的抚着她的脸,一双带着异样光芒的眼眸望着她。
“阮绵书……”你不要死。
他开口叫道,声音都是颤抖的,“你挡它做什么?”
阮绵书疼的很,箭的尾羽竖在她的肩膀,呼吸都是刺痛,听到他的话,抓着他的手道:“救你啊!”
“我本是该死之人,不值得的。”
她吸了一口气道:“你值得,你是我用了命也要抓住的人,沈寂……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夫君。”
沈寂也许没有别人的满腹经纶,没有别人的富可敌国,也没有别人的言观沧海,可沈寂把他仅有的温情给了她。
“沈寂,你好好的,不免我疼这一回。”
沈寂听她说疼,愣了愣。
然后笑着抄起长剑反手一刺,剑与剑在空中相击,声音划破呼啸的寒风,落下的雪花在撞击的火花中湮灭。
沈寂就是在那时手了力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剑送入那人腹部,而对方的剑尖也刺破了沈寂的华服。
鲜血在手上和阮绵书的交融,青哥过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眼中铺天盖地恨意的沈寂。
“青哥……”
阮绵书直指沈寂,青哥充耳不闻她让医治沈寂的想法,直接把一粒药丸塞到阮绵书的嘴中,阮绵书的意识越来越迷糊。
她张了张嘴,青哥面无表情的低头,只听到阮绵书几乎听不到声音的几个字,转而朝杨朔喊:“杨朔,马车。”
杨朔便带人开出一条路,把马车驾过来,阮绵书被众人抬上马车,青哥和杨朔说了几句便跟上去,转头看着沈寂。
“喂。”